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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里蔓延,后脑勺托放在座椅边缘,屁股往前挪了挪,长腿向前伸直,找准姿势睡了一路,在到站前硬是逼着自己醒来。
下车时特意绕路,到卖包子的路边摊。
他给了老板四块钱,除去欠下的两块钱,在一块钱的馒头与两块钱的包子中间,毫不犹豫地买了菜包子揣在怀里,馒头是他算是吃怕了,不可能吃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吃的。
做生意的老板是个自来熟,见他脸色比前几日更差了,问道:“你这是咋了,年轻人,有病得治,得去医院看看呐。
”
涂佐柘指着自己的奶奶灰,笑道:“我都一把年纪啦。
”
老板眼睛瞪得老大:“哎哟,那你保养得真好,那天那个漂亮的女娃娃是你孙女么?”
逗得涂佐柘哈哈大笑,也不解释,腿有点软,先回家再说。
回家第一件事是先煮开水,第二件事是回房间开电脑,第三件事是迫不及待地再次冲澡,三部曲做完后,袜子衣服全丢进二手市场淘来的洗衣机,按下按钮就不用操心了。
比起手洗,洗衣机当然更费电费水,但他也是个有小倔强的人,例如洗衣服这件事,一定是他这辈子最不想做的事情。
以前喂柔柔吃饭时,她从嘴里漏出的食物沾到他T恤上,五颜六色花花的一片,怎么搓都搓不干净,后来衣服旧了棉也软透,心里烦躁,手劲一大,刺啦一声,就这么牺牲了一件T恤。
后来有点钱就赶紧去二手市场淘了一个洗衣机回来,当天晚上解放双手,别提多潇洒。
但临时从杜哲借来的这套还是要手洗,并且要用威露士消毒,不然傲娇的杜哲绝对会挑剔。
就着开水吃了两口包子,往背上贴上几片药膏,翻出蒙灰的手铐,脚踝与床尾拷在一起,坐在床上就开工。
也许是见到杜哲温柔的一面,篇篇都文思泉涌,七点前就交了稿子,并且没有受到编辑的吐槽。
闲来无事看了一眼他供稿的作者们底下的打赏,心里盘算着这个月扣除所有以后,到他手里的还有多少,粗略地算了一下----这金额真让人卑微,太卑微了。
他摸索着下巴思索着,该如何才能日进斗金。
正打算下床煮碗粥,吃一点过后再吃药,却不料金属相碰的声音响起过后,门锁被扭开,柔柔就这么冲过来,麻溜地爬上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挤在他怀里,哭得惨绝人寰。
涂佐柘满脑子问号,抬头隐约见一人站在门边,按住按钮,“啪”的一声,光就亮满了小房间。
暗黑的环境里突然亮起的光刺目,他本能地掩在柔柔的眼睛上,等觉察她适应再慢慢放开,再睁眼只见杜哲站在门边掩住鼻子,如墨的横眉微微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