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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吐纳气地控制抑制不住的伤悲,抠紧掌心让自己冷静。
女儿受伤最心疼的难道不是他吗?
他最终仍是控制不住,低声为自己抗争一两句:“这是意外!没人希望这样!”
杜哲被他的冷硬震了一瞬,漆黑如墨的瞳孔毫无光彩,随即冷笑道:“意外?让柔柔换去素质高一点的幼儿园就没这么多破事了。
”
涂佐柘想到他曾提过一嘴的双语幼儿园,不仅学费昂贵,还离涂佐柘的家极远,态度立刻软了下来,可怜兮兮道:“别,不要……”
“咚咚。
”白星纯敲门,说道:“柘哥,柔柔的医生出来了,咱快去看看吧。
”
话音未落,涂佐柘飞一般速度的越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正要走的医生面前,喘着粗气问柔柔现在是什么情况。
医生向他解释是血小板数值较低才导致出血不止,缝针用的美容线留疤概率较小让他们放心。
医生前脚刚走,涂佐柘想去看看柔柔,迈出一步,双腿忽然无力,又不想跪在地上,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扶住冰冷的椅凳。
急促的呼吸停歇,缺氧的脑袋停滞,神经紧绷又再次松懈,墨团盖住了眼前的整片景。
最终,疲惫瘦弱长期处于紧张的身躯,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只发出轻轻的响声,懈驰在冰凉的地板。
第19章
术后的柔柔还在昏睡,宽大的灰色夹棉外套仅罩住她的三分之一,绷带缠住她右侧的下臂。
方才在急救室门前的短暂昏厥,后背不可避免地碰撞到凳子的边缘,碰到旧伤时疼得五官紧皱,五脏六腑俱震,一时陷入黑白交替的情景。
想着柔柔术后一定很没安全感,起码得守在她的身旁。
他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倒下,千钧一发之时,跌落在地板上单手抓紧身后冰冷的扶手,咬紧嘴唇,拽紧手心屁股往后拖行挪动。
手臂脱力般靠在凳子歇息了两秒,再睁眼就看见白星纯正要呼救的脸庞。
他望了一眼疾步而来的杜哲,对着面前惊慌的白星纯,竖起食指放在颤抖的嘴唇之上,让他先回去照顾小孩。
艰难地双手抵住凳子边缘,提力将自己的屁股挪到了凳子上,揉着发疼的后背吞了几颗糖,给自己两秒钟合眼,随之低喝一声聚力,抑制频频发黑的景象,亦步亦趋地跟着护士到病房。
病房里的柔柔身形娇小,柔弱地占住病床的小半边,大概是怕她乱动挣脱,被束缚的手臂固定在床边。
他望着右半边缠满绷带的手臂,白色的绷带已渗出血液,那么长的伤口得缝多少针,他简直想都不敢想,急促的深呼吸过后,颓然落在舒适的软布椅上,霎时没控制住鼻头的酸意,眼眶憋得发红,脑袋直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