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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认知里,需要24小时照料且无时无刻嗷嗷待哺的小孩子,是种既可爱又麻烦的累赘,是的,不管用多美好的形容词,最终都落在“累赘”里。
他忍受不了夫夫们讨论的每一句内容,也忍受不了站在旁边的孕夫投来可怜兮兮的目光,他从来没有如此盼望杜哲此刻能陪伴在身边。
大家投放在他身上的炽热,像灼热的火,烧得他无地自容,他走到角落里的垃圾桶旁,目不转睛地紧盯屏幕上每一个名字的滚动。
医生在他凹陷的肚子上抹了一层滑腻腻的东西,滚筒在冰凉的肚腹上滑动,连接机器的音响突然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长久无法入眠的他被吓得弹跳起来,拽起裤子慌张地察看四周,问道:“哪,哪里来的声音,是不是又有人闯进来了?”
那些人会像强盗一样,肆意闯进别人的区域,像砸坏他精心挑选的家具一样,砸烂这个医院的仪器,不分青红皂白地殴打现场的所有人。
来医院也阴魂不散,他揪紧卧椅上的床单,虎视眈眈地望着门口,真是求放过。
医生安抚他躺下,眯着眼睛笑了笑:“这是孩子的心跳。
”
涂佐柘当场愣住,哭笑不得,这特么在开什么玩笑。
主治医生拿着那几张纸,先是恭喜他,孩子已经四个月。
再检查他被打伤的淤痕,简单地处理他四肢上的淤伤,用力按捺他胸口及肚腹上发黑的表皮,他忍不住弹跳起来仰天痛呼。
医生无可奈何地摇头,说他身体内部的脾脏可能已经破裂出血,要立刻接受治疗,不太适合怀孕,但孩子长得很好,他可以先回去与男朋友商量一下。
他捏紧检验诊断单和孩子的首张B超照,无奈地望着灰蒙蒙的天,人都找不到,到底要怎么商量阿?
一月的天气寒风带雨,他已然忘却那天是怎么从医院走出来的,又是如何走到杜哲的发小白禹基家门口狂按门铃的,但他记得白禹基听闻他的来意后,朝他呸了一声,憎恶地说,你也配。
白禹基一直看他不太顺眼,暗地里总是要针锋相对,放在以前绝不服软,先干一架再说,但是此刻有求于人,不得不抹掉脸上肮脏的唾沫,讨好地望着他。
他只祈求一件事,请他告诉自己,杜哲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告而别?
他所发出的所有短信,拨出去的所有电话,全都石沉大海,他甚至在想,这么美好的人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是不是仅仅邂逅一场美丽的泡沫,本质上是一戳就醒的幻觉。
白禹基冷笑一声,凑在他耳边,语气阴森森的让人发寒,说道,你害得他的父亲锒铛入狱,你觉得他还会原谅你吗?哦,顺便说一句,他们父子感情很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