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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着该从哪里下手,嘴里叨叨着:“这瘦的肋骨都这么明显,一点脂肪都没有,不好下手阿。
”
他往下望了一眼,确实如医生所说,隐隐担忧,医生会不会一用力就肋骨骨折。
医生趁他不注意手掐紧在他肚腹上,他憋住一口气,忍受突如其来的猛击,觉得医生掐到的不是孩子,而是他抽痛的胃,他忍不住抬手示意,猛得侧头吐出红黄相间的液体。
护士替他擦去污秽,医生大概是想放松他的心情,但情商真的不高,说出口就变成了:“你真是我看过的生产时上面比下面还脏的产夫。
”
医生你小心点说话,这听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在夸奖。
医生没有中断他的动作,准确无误地转动位置,孩子像一团形状怪异的不明物,随着他的手势转动,可怜生产的老父亲,疼得直翻白眼,抖如筛糠,怀疑自己到了人生的巅峰----死去的天堂。
医生让他用力,他就用力,让他缩气,他就缩气,让他哈气,他就哈气,乖的很,就是被医生吐槽没啥力,以上的动作全都在做无用功。
每一次躬腰,背上伤口的线仿佛都在脱落一格,热辣的伤口摩擦起火,皮开肉绽的熟悉感再次袭来,但他忍了又忍,跟随医生的节奏用力,孩子卡在骨缝里丝毫不动弹,胸腔留不住氧气,他忍不住伸直了脖子,急促地喘气呼吸。
护士喂他喝了点红牛,吐了,吃了一口巧克力,吐了。
涂佐柘很无奈,不知所措地望向医生,医生也很无奈:“你这还是个早产的孩子,再不出来她可能就会窒息,你这属于难产了知道吗?把吃奶的力气给我用上!”
他喝了一声,抱紧双腿,尽力贴近腹部,忽略背上绽开的伤口,咬紧唇舌用力,血丝蔓延到嘴角。
医生无可奈何地摇头喊停,他像考试不及格的差生,乖乖地等着发落。
没有任何心理建设,医生拿着扩张器,直接怼到里面,简单粗暴地替他扩张,他昏沉的双眼惊得瞪大,冰凉的仪器深入,从喉咙里发出破碎猫叫似的痛吟。
“温……温柔点……医生……呃!”
医生大概也不清楚温柔为何物,猛得将扩张器抽出,喊道:“用力!”
涂佐柘眼神涣散,应道:“哎,好……好嘞。
”
咬破唇舌的铁锈味血腥,恍如置身于潮起潮落的血海,如何浮沉亦无着落。
他抓紧床边的栏杆,挺起腰向下推进,力气用尽踩不住踏板,涌出的液体浸湿被褥。
“一点进展都没有。
”医生说道,“你这样不行。
”
加油,呼。
加油,呼。
加油,呼。
“呃----!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