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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爸爸在,绝对不会这样的。
他自己则像此刻一般,躺在冰凉而僵硬的瓷砖上,源源不断的冰寒入骨,刚开始如何翻身都咯得生疼,后来都已经习惯这样的“床”,还可以跟柔柔炫耀,谁的床都没有我们的大!
谋生再次成为困难的事情,毕竟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儿要照顾,无法做朝九晚五正常上下班的上班族,更何况,他还有一屁股的债要偿。
他想了想,也只有写网文这条路可走。
偶尔坐着,偶尔跪着,连一张桌子都买不起,直接将吃饭的家伙驾在腿上,日以继夜地码字,只是他刚一在平台更新,就立刻被骂得封号、直接封贴或者删文。
他抓着头发异常苦恼,时间都过去一年了,到底是谁比杜哲还深情,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想尽办法变换文风,主动敲开编辑的大门,柔柔的奶粉钱才有了着落。
曾一个人熬过的岁月,与柔柔相依为命的时光,被杜哲邮箱里的“我回来了”砍断。
只是后来的种种,让涂佐柘觉得,杜哲可能不太明白“我回来了”这四个字的含义。
好像他曾经真真切切地存在过某人的心里,而不是做了一个真真切切却痴心妄想的梦。
第32章
天蒙蒙亮,穿透天窗的淡光,落到楼道里挨着栏杆睡着的涂佐柘,但他困得要死,重点是梦里都快跟杜哲抱上了,这层无足轻重的光根本不是吵他美梦的罪魁祸首,是被好心路过的护士轻轻一拍吵醒的。
护士问他怎么睡在这里?
楼道里的灯光明晃晃地亮起,嘴角湿漉漉的,正想擦擦嘴边的口水,才发现手边怎么贴了两个退热贴?什么时候的事情?看起来很蠢哎。
他利落地撕掉顺手丢进垃圾桶,跟一同上台阶的护士道了声谢,调侃自己四海为家,困到极点,哪里都是床。
先是偷偷溜去病房外,眼前总一阵阵发黑,几次用力定神后,才从门上小小的竖形玻璃窗里,窥见杜哲头部向后仰在沙发边,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轻松地放在大腿,整个人仰靠在沙发上。
他们还在熟睡,进去还会吵醒他们,腰疼得不行,靠单手撑起直立,到外面公共厕所的镜子一看,用尽全身扭曲的弧度,看见背上又添了新颜,一大块青色正占据中央,他顿时不高兴,沮丧又气愤地想着,哼,他就没资格拥有一副不留疤的皮肤吗?!
干脆到饭堂买了早餐,屁颠屁颠地提着一袋子食物回来,一想到又有机会看见他们吃早餐,心里乐开了花,腰的疼痛如失守的士兵步步后退扎营,这简直是最好的麻醉药。
小心翼翼地开门,遮光窗帘已移至两侧,洗手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