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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一起去过老人院的。
”
涂佐柘望着他忙活的背影,跟涂用心平气和地聊天,他心里更加难受了。
杜哲到底在干什么,他在替仇人做这样的事情----换尿布、换裤子、擦身体、聊天,哪一样是他该做的。
涂佐柘想逃离此处,黑匣子的记忆,又来了,目光里又有莫名其妙的红光。
巨大的罪恶感,逼得他抬不起头。
正义使者数落着自己是害杜呈叙入狱,而杜哲还在照顾仇人,他望向四周,恐惧、茫然、失落、焦虑、愧疚,到处都是炽热燃烧的火团,在夜里发出炽热的光芒,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灼烫他的内心与皮肤。
地狱的火焰在燃烧,他无处可逃。
理过不久的寸头上,晶莹的汗珠密密麻麻,不过是一瞬间,沿着瘦削的脸颊滑落。
杜呈叙的入狱,与涂用脱离不开的关系,汪希的被迫离开,对汪齐尚未信守的承诺……涂佐柘躲在暗处,心脏疼得呼吸停滞,本来已经淡忘的种种,他想过好最后这几个月的生活,可原来这些,从未离开过。
他们随时埋伏在黑匣子里,张扬着罪恶的小手,随时准备义愤填膺,为杜哲打抱不平。
只要他在杜哲身边,杜哲就没有好日子过,他的双亲,他喜欢的人,都会被他摧毁,杜哲的幸福,是被他亲手毁掉的。
啪!
不能跟杜哲在一起。
啪!
就算活着也不可以。
啪!
我有罪。
我罪大恶极。
我罪无可恕。
我罪该万死。
我罪有应得。
啪!
杜哲对你这么好。
他办的婚礼是偷的,他戴的戒指是偷的,他吃的蛋糕是偷的,这段日子的幸福,也是借宝宝们的福气偷过来的。
小老鼠没等到他回来,鼠精没有等到人类的救赎,偷来的这一切,迟早有一天,会被老天收走的。
所以,清醒一点。
涂佐柘正在自己扇自己巴掌,杜哲看得触目惊心,急急忙忙地将他的双手牢牢地握在手里,喊着他的名字,两颊被扇得红肿,看起来使了大力的,两目呆滞地望着地上,嘀嘀咕咕地跟自己说,快点醒过来。
----阿佐。
杜哲在叫我。
----不要怕,我在,我回来了。
方才刺目的红悉数褪去,好暖,常年冰寒的手被握在手心,涂佐柘的视线往上,杜哲的眼眶通红,布满红血丝,目光哀伤地将他看着。
手掌怎么好像有点痛。
他瞬间从恍惚中突然醒过来,从裤袋里掏出纸巾,往他脸上抹去,担忧道:“怎么了?”
杜哲指腹拂过他脸上红肿的地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