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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的汗,揉捏他的后背及腰,问道:“这样比较舒服是吗?腿疼不疼?给你垫个软垫好不好?”
涂佐柘摇摇头,不想杜哲辛苦,意识模糊地说道:“我估计还有好一会儿,要不你今晚别等了,明天来接孩子吧?明天一定要来接孩子阿。
”
不喜欢我也要接孩子阿。
杜哲再一次强调是为了陪他,不是为了孩子,在涂佐柘右腿处垫一块软垫,替他后腰擦汗。
肚腹上一直挂着一圈大约3斤重的仪器,医生束缚的太紧,挂在上面超过12小时,在肚皮勒出一圈红痕。
涂佐柘歪着脑袋睡不着,耳朵里很多杂音,总是听见有人跟他说,他要死了,他吓得惊醒,两个小兔崽子还在,便塞了一嘴的便携葡萄糖,命令自己不能昏迷。
不能睡,睡了就起不来了。
养了这么久的小兔崽子,起码得来到这个世界看一眼吧。
宫缩活跃度达到19级,医生宣布开十指,杜哲汗流浃背,既紧张又害怕。
王医生拦住要跟进产房的杜哲,按照规定,让他陪房已经是破例。
涂佐柘没想到这个梦竟然到此结束,既然是梦怎么不做到生完?被自己的梦境打败。
他努力憋出微笑,告诉自己不可怕,产房一点都不可怕,仪器也不可怕,他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杜哲在梦里也很忙,不能打扰他,便轻声提议:“你好久没休息,回家睡一觉,待会要记得来接孩子阿。
”
孩子可不能放在孤儿院。
涂佐柘埋着头自言自语,却一直扣住他的掌心,舍不得放开。
虽然每天也在做心理建设,可是此时此刻,还是好想他陪阿。
“我……我再握一会儿,我……有点怕待会就见不到你啦。
”
杜哲全身发凉,陷入无穷无尽的恐惧之中。
他的阿佐明明很害怕,言语却从来没有提到自己。
杜哲挡在产房门口,疯了一样的求医生,求求他,让他进去,他已经求过好多次婚,他的先生很害怕,求求他们让他进去。
涂佐柘从怀孕到生产,杜哲的悉心照料,王医生一直看在眼里,一向沉稳的杜哲,此刻声泪俱下地哀求着。
他叹了口气,沉吟片刻,对护士说道:“带他去穿无菌服,记录在医疗档案里,我负责。
”
杜哲抓了抓头发,情绪彻底释放,哽咽着道谢,而后附在涂佐柘耳边,说道:“我先去穿无菌服,待会会去陪你。
”
涂佐柘拼命摇头,毫无形象的耍赖:“走了你就不回来了。
”
杜哲被护士呵斥快一些,手术室还有准备工作,涂佐柘抿了抿唇,梦里也舍不得杜哲继续被骂,只好乖乖地放手,无奈道,好吧,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