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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哲看见家里一大堆酒瓶跟烟头,对他印象更不好,涂佐柘没敢抬头看,听他用冷漠淡然的语气,对他的生活习惯、个人品行加以负面的评价。
涂佐柘突然抬头问:“你信不信我?我当年真的没有抄袭。
”
当然,问完的那一秒就后悔了。
杜哲沉默,随后说道;“我不知道。
”
他思考的时间足够久,涂佐柘相信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挠了挠脑袋,笑道:“嗯,我明白。
”
要正式签合同的时候,编辑突然联系杜哲,说找不到涂佐柘了。
杜哲问柔柔要他的电话号码,拨过去没有人接听,杜哲只好亲自过去一趟。
所有的窗户都贴上破布,厚重的窗帘挡住所有阳光,整个房间密不透风,闷闷的空气让人窒息。
房间里干干净净,跟他前几日来时满地酒瓶、烟头不一样,涂佐柘在他的小卧室里,小柜子上放了满满一壶水,玻璃杯里剩一大半的水没喝完,侧躺时,露出背上贴满的膏药。
桌案上本装着胃药的空瓶倾斜,有几颗掉在了床上。
杜哲赶紧送到医院里。
医生替涂佐柘洗胃,他醒来,问:“你信不信我啊?”
杜哲依然是沉默。
涂佐柘想,杜哲真的挺善良,不忍心再说让人难过的话。
杜哲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只要是杜哲的话,他都会听。
于是他拿着杜哲给的名片,乖乖的去医院。
心理医生问他什么,他都可以笑着回答,甚至还会反问心理医生。
他太久没有说话,像好朋友一样的谈话更是没有,这一次聊天他很愉快,因为心理医生不会揣测他的话,这让他感觉很安全。
不知不觉中,他处在一个极其放松的环境,心理医生问他看见了什么。
他说现在正躺在一块黑色的棉花糖上面,可是他掰了一块放嘴里,是苦瓜味的。
心理医生问他,觉得难过吗?
他说,有一点,不过棉花糖都可以是黑色的,什么味道也无所谓了。
心理医生问他,你现在又看见了什么?
他说,这里环境很美,可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我有点害怕。
心理医生伸出手让他抓着,说道,你不要抗拒这种害怕,害怕对于人类来说最正常不过了。
他笑了两声,主要是……我看不见他。
心理医生说道,你可以睁开眼了,醒来,他还会在。
他摇头,他恨死我了。
我简直就是他人生里的一颗老鼠屎。
涂佐柘在心理辅导室好好地睡了一觉,心理医生跟杜哲说,他的问题需要长期调理。
杜哲提前调查完涂佐柘与心理医生有无串通,得知这个结论,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