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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毯摆得整整齐齐,而博古架旁的木桌上摆着成人小臂长的一根檀香。
“喏,就是这个。
”
方衍示意他凑近一些来看,说:“平常都是刮一点下来打香篆用的,你想闻吗?”
“不用,之前来你店里时已经闻过了,”陈斯愚说,“但我能拍张照吗?”
方衍往旁边让开了点,表达出可以的意思,陈斯愚掏出手机拍了一张,转头又对他笑,桃花眼微微弯着,有种英气的漂亮。
“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带别人来看,你也不担心我哪天过来当小偷。
”
这么大的老山檀,价格绝对不菲。
“盗窃罪数额重大的,可以处十年以上或者无期,”方衍面无表情语气冷淡,“除了我家的人,没人知道这根老山檀的存在。
”
他对陈斯愚和善一笑,说:“你可以试试。
”
话的内容颇狠,但语气轻轻,陈斯愚看着他勾起的嘴角,也不自觉地笑了。
“开个玩笑,”他说,“我很荣幸能得到你的信任。
”
有句古老箴言叫财不外漏,贵不独行,方衍愿意领着他进到这间房里,显然是把他当做了朋友。
明明不过认识一月有余罢了。
其实方衍只是不把这根老山檀当回事罢了----方女士喜爱焚香私藏颇丰,没有燃着香就没有工作的状态,因此摆在店里的这点不过是图方便懒得到处拿,他被自己亲妈养得金贵,也不把这一段檀香当回事。
还不如外头的那块屏风值钱呢。
他盯着陈斯愚,说:“你有时候的玩笑真的很烂。
”
说这句话时他显得严肃而正经,仿佛刚才的鲜活松快都是昏暗灯下的错觉,陈斯愚看着他身上的家居服,莫名觉得这人此刻应该把长褂穿上才能显得更说教更有气势。
否则就会和他现在所感受到的气氛一样,不像是在认真提出意见。
结果下一秒他就看见方衍对自己勾了勾嘴角,笑意从眼底漫了上来。
“下回能不能讲点有趣的玩笑?”
陈斯愚定定地看着他,心跳有点快。
“嗯,下次一定。
”
他们一前一后出了店,方衍关灯锁门,在冷风和黑暗中听见陈斯愚说:“其实别人都说我这人挺幽默的。
”
“看不出来,”方衍转身看向对面,“我下次努力感受一下。
”
顿了顿,又问陈斯愚:“还要回去继续琢磨你的订单吗?”
“不用,”陈斯愚说,“我回去把灯关了就好,刚刚已经有了点灵感,等订的檀香精油到了就能开始尝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