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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衍赞同地点点头,故作无奈地道:“这幢楼就是我上初一的时候开工的。
”
实在是太巧了。
陈斯愚叹气:“这种事我从初中一路经历到了大学,这是个在国外都逃不过的魔咒。
”
他边说边将桌子中心摆的青瓷碟之一拉了过来,几枚荷花酥摆得齐齐整整,似乎还残留着油温的热意。
“吃吗?”
当然要吃。
荷花酥新鲜得一碰就颤巍巍掉渣,里头的莲蓉馅甜度适中,外头的酥皮每一层都开得正正好,方衍咬了一口,在熟悉的味道里眼睛一亮。
“是原来开在飞燕巷子的那家糕点铺,”他告诉陈斯愚,“好多年前就是这个味道,一点都没变。
”
陈斯愚微微点头:“好吃的。
”
就是对他来说太干了点。
他吃完一块后就开始闷头喝茶,微苦回甘的味道在舌尖漫开,陈斯愚略显惋惜地看着剩下的荷花酥,说:“今天甜的东西吃太多了,待会估计要牙疼,剩下的你吃掉吧。
”
方衍微微摇头,将青瓷碟放了回去。
“老了,”他无奈叹气,“吃不了太多甜食了。
”
陈斯愚跟他对视一眼,也叹气。
“岁月不饶人啊。
”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今年已经七老八十呢,方衍想,不过奔三的年纪也可以开始过保温杯泡枸杞,睡前搬出中药泡脚桶了。
向远在赤道的付酽学习。
几杯茶下肚后渐渐开始有些无聊,方衍摸出手机看了两眼,突然听见某个角落里传来声略显焦急的惊呼。
“啊!”
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只见角落的某张桌边站起一个慌慌张张的中年女人,她穿着一身正绢三色绲的旗袍,翠色的发簪在花白的发间晃晃悠悠地抖动,她捂着胸口,慌张而无助的目光看向另一桌的女士。
“打扰一下,请问您有带针线包吗?”
那位被问到的女士摇了摇头,她焦急地环顾了一圈,和方衍短暂地对视了一眼,又匆匆地落在另一位女士身上。
“打扰了,请问有针线包吗?”
可惜得到的答案依然是否定的,方衍用茶打湿了纸巾,细细地将手指擦干净,拎起身后的布袋站起身。
“我有。
”
女人先是很明显地松了口气,接着才礼貌而客套地看过来,说:“谢谢。
”
她的手一直捂在胸口上,方衍猜是盘扣掉了,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从袋子里摸出个绣了云纹的针线包,打开时还顺手从夹层里捡出了一张名片。
“我是个旗袍裁缝,”他主动跟女人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