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段屿朝他走过来。
一边过来,白晓阳一边往后躲。
到底是谁会在陌生人面前这样做啊?什么都不穿……是真的什么都不穿。
垮挎围着半掉不掉的浴巾,湿漉漉的冲他走过来,还不让他躲,躲了还要说他奇怪。
“你害怕我啊。
”段屿抱着胳膊想了想,“那天我不是故意的。
”
白晓阳背贴着门,“哪天啊。
”
“第一次见那天。
”
白晓阳身体微微一动。
“宿务处门口?”段屿说。
“噢,那天啊。
”白晓阳下意识抓住自己的胳膊,那里确实还有印记没消,他侧过头,“没有。
”又乘着段屿再开口说什么,快速地补了一句,“你先把衣服穿上。
”
段屿把自己弄干后就出门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
但其实猜也能猜到一点。
他有自己的圈子,自然也有丰富的异国生活,不缺可以去的地方。
美好的周五夜晚,谁会把时间浪费在宿舍里。
临走的时候,他听见段屿打电话说了什么约谁。
不用想也知道是date。
他身边女生很多,各个国家都有,但好像没听说过在和谁恋爱,真有什么抓马PDF估计传得满大街都是了,社交网络上没见有什么风言风语。
但偶尔在图书馆休息室或者食堂一类的地方,白晓阳被动地听过几耳朵废料。
白女凑一起聊男人也无非就是床上那些事,说他性能力强,说他似乎很会接吻----是顽劣的混蛋性格,又有着讨人喜欢的、带有反差的年下感。
亲咬时会把对方搂着抱起来,像不温驯的食肉动物。
讨论他身体哪里看上去最性感,手臂、肩膀还是背。
白晓阳睁开眼,翻身下床,将那个滋滋作响的储电箱拔了。
墙上的电子表显示凌晨四点二十五。
白晓阳夜盲严重,储电箱的蓝光一灭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慢慢摸索到床上,滑进被子里裹起来,发现终于舒服了一些。
却也意识到,今天失眠,可能不是因为声响异动的缘故。
在床上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刚刚抱着的枕头,不舒服地转过身。
“……”
白晓阳迟疑了一下,将手探向下。
触碰到点点温度,又被烫伤了似的猛地抽回去。
为什么还是这样。
白晓阳咬着嘴唇,近乎要羞耻地淌出眼泪来。
他用被子捂着脸。
不用去卫生间找镜子看,也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
就像是身体里埋了条晦涩的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