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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可他把耳塞塞好,闭着眼躺了很久,明明大脑空空,却还是睡不着。
可能是过了困劲吧。
佘泛想。
.
当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入睡困难,佘泛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的视野白茫茫的一片,他好像在很高的地方,但却动不了。
周围似乎有风在呼啸,因为是在做梦,所以一切都不甚清晰。
佘泛只知道梦里的自己仿佛和周围的一切都融为了一体,无声寂寥。
直至一条巨大的黑背似的犬只出现,那一身的毛锃光发亮,看得佘泛有些心痒痒,可他动不了,没有办法去摸。
而且不知道为何,他本能地有些畏惧这种恒温动物身上散发的温暖。
那只在他的视角里庞大到一口就能吞下他的黑背才靠近他一点,佘泛就感觉自己要被它皮毛下散发的温度给烫化了。
好恐怖。
他看着黑背停在他面前,低头凑近他嗅了嗅,然后在佘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了尖利到好像随便一碰就能贯穿他的獠牙。
但黑背没有咬掉他的脑袋,只是将他从头到脚直接一口吞下,他瞬间就被黑暗笼罩。
佘泛直接被惊醒。
他睁开眼,胸膛快速地起伏了一下,但昏沉的大脑并没有清醒。
因为困倦佘泛都忘了自己戴着超级遮光的眼罩,外加窗户是百叶窗做挡光,昨晚薛肆走之前,还帮他把百叶窗放下、拉了拉厚重的深色窗帘……
简而言之就是,其实天已经大亮,但脑袋昏昏的佘泛以为还没亮,就闭上眼,脚夹着还有点温热的热水袋,继续睡了。
于是等到十一点时,薛肆都开始准备着手做中饭了,也没见着佘泛出来。
他稍顿,不确定佘泛是不想出来还是还在睡,先敲了敲门。
薛肆耐心地敲了好一会儿,从一开始的轻声到后面重了不少,佘泛都没有给回应。
他确定佘泛没有半夜收拾行李跑路,因为他昨晚在沙发上静坐了一会儿后,就关掉了佘泛的指纹权限。
也就是说,佘泛现在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家,他打不开大门。
薛肆站在门口,垂着眼盯了门把手一会儿,到底还是按下。
佘泛対他从不锁门,哪怕他被他表白了,也没锁。
……也不知道该说是佘泛太相信他这个人,还是太相信他的道德了。
薛肆轻哂。
他直接走进去,就见佘泛还蜷缩在床上。
薛肆打开小夜灯,佘泛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被子又拉到了鼻尖,还戴着眼罩,但薛肆还是看出来了点不対劲。
佘泛不可能这么大动静都没有要醒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