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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口是现成的:“我找到了合适的工作,现在算是正式定居下来了。
一起吃个饭?”
杜长闻皱着眉问他:“你来之前就不能先打个电话问一问?”
话问得冷硬,但夏镜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内容后,不由得愣住了。
随即他又怀疑是自己想多了:“你有别的事?那没关系,我可以改天----”
“不是这个意思。
”杜长闻打断他,顿了顿却没再说什么:“算了,进来吧。
”
夏镜进门后才说:“我是怕问了你,你会不让我来。
”
“你问就是了,要是我有事出门,白跑一趟很有意思吗?”
夏镜将手里的食材往旁边柜子上一放,扭头朝他一笑:“知道了。
”
吃饭的时候,夏镜告诉杜长闻在杨斌面前出柜的事。
“哦,他知道了?”杜长闻这么问,神色倒是很镇定。
“我只告诉他我是同性恋,别的没说。
”
“不担心吗?”
夏镜反问:“担心什么?”
杜长闻看他一眼,将他的意图猜了个七八分,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说:“担心和主流的价值观不符,成为多数人眼中的异类,大至舆论非议,小至排挤疏离。
这些都是你当年就知道顾虑的,现在反倒不担心了?”
夏镜低低地笑了两声,抬眼看向杜长闻的眼里有温润的光泽,语调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柔和了几分:“我一直希望当年的我能更有勇气一些,可惜过去已经无法改变,但至少现在,我是不怕这些的。
不是不担心,只是不怕了。
”
第45章
吃饭时两人一直在聊天,但除了上回临走前那一番剖白,夏镜再没有提到最要紧的话题。
工作机遇、生活琐事、同事朋友,他想到什么说什么,杜长闻多数时候只是听,可每当他以为话题太过无聊时,杜长闻又会接几句话,让聊天能继续下去,不至于冷场。
他也就挑挑拣拣地说下去。
洗了碗,夏镜主动告别,甚至没有等一等,看杜长闻会不会留他喝杯茶再走。
无论如何,从这番姿态看来,是给彼此留足余地了。
但他们都清楚得很,没有人希望沦落成友人,能像如今这样相处,无非是默契地维系着一种并不稳固的局面,等待未来的宣判。
夏镜并不为此感到焦虑,只是再一次走出杜长闻家时,还是觉得相处的时间太过短暂。
步行回到公寓,进门后往沙发上一坐,他就已经开始想念那间充满食物香气和闲谈声音的屋子了。
当初在北京时,住的地方比这里更破更小,但那时不觉得难捱,现在有了对比,才真正有了屋里很冷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