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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要知道光是住院费,他都花了不止三十万,这点赔偿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我也不想啊,”病人垂着头,小声嗫嚅道,“可谈到后面,对方又说锅炉爆炸是我的过失,厂里都不知道损失了多少,要是再纠缠不清就把我告了……”
宋喻明听得一肚子火:“你的律师怎么说?”
“他也是这个意思,说我这种情况法院都不会管,不如见好就收。
”
“可是三万也太少了。
”宋喻明替他打抱不平,“对方律师叫什么,哪个律所的?”
病人叹了口气:“好像姓涂来着,其他的不知道。
”
宋喻明也跟着叹气,虽然和刘泽辰相处了五年,但他并不熟悉华国的法律,甚至需要把它们翻译成英文才能理解意思。
因此他回国的时候,父亲担心他受欺负,特地把他托付给了一位可靠的律师。
宋喻明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这位律师是我的熟人,你要是想再争取一下,可以给他打电话。
报我的名字就行,不收你咨询费。
”
“这、这……”病人双手接过名片,激动得说不出话,“宋医生,你人也太好了。
”
宋喻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事,还不一定能帮上忙。
”
但是大哥还是很感激,连声道谢走出了病房。
这位律师就是他之前联系过的周叔叔。
送走病人后,宋喻明立刻给他发了封邮件,说明了一下情况。
-
周四傍晚,处理完医院的工作,宋喻明如愿下班,开车去机场附近找江听然吃晚饭。
这里有一家名叫九品轩的中餐厅,是江听然的最爱。
宋喻明本来对中餐不感兴趣,被他带着吃了几次,也逐渐喜欢上了。
反正他们一个月里能约上打球的次数不多,就当是换口味了。
点完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工作上的事。
马上就要入梅了,大风阵雨等恶劣天气频发,江听然的工作量骤然增加,时不时被领导喊去加班,带的徒弟也不敢出师。
宋喻明最近倒是不错,重症病人陆续出院,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慰藉。
只是想起那位在讨赔偿金的锅炉工,他还是觉得气不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江听然解释给他听,“临时工没有合同是市场的常态,出了事能赔多少全凭良心。
你找靠谱的律师帮忙,仲裁局也不一定受理。
”
宋喻明喝了口冰橙汁:“这种情况不能告用人单位违规吗?”
“口头合同也是合同。
”江听然说着皱了下眉,“哥,我发现你是真不太懂这边的法律。
这样和刘泽辰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