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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刚物业给我打电话,我正在往店里赶。
雨太大了,我让阿萍别过去了,”
是因了秦溯说要关店,这几天食客去的不多。
再兼着今天天气不好,阿东阿萍八点多就打烊了,这会儿店里一个人没有。
秦溯开了车载着我往店那边赶,一路上嘴巴抿得紧紧的,一声不吭。
毕竟是自己亲手开起来的店,开店的理由可能不那么正经,可是谁又忍心眼看着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呢?
我缩在副驾上瑟瑟发抖,大雨让夜间路况更加糟糕,老实说,我对他们那个店不抱希望。
我们那边的地势南高北低,周围又是交通枢纽,很多立交桥。
之前有搞玄学的同事说买房买马路北侧不错,是个聚财之地,但话分两边说,路北多是老房子,排水系统老旧,还时常淤塞。
多年之前,也是差不多这时候,也是差不多这样的大雨,一场内涝还曾造成了那边居民楼半地下室内涝,人员被困。
等我们一路溅着水花赶到时,那边几家店铺门都打开了。
老板和员工们泡在水里,还在抢救着店里设备,穿着反光背心的维修人员打着电筒维持秩序,还有跑来跑去的寻找漏水点。
“怎么回事?!阿东!阿东!别管里面的东西了!人先出来!”
秦溯一下车就往店那边的方向跑,他没有雨衣,还撑着把完全起不到作用的伞。
我紧随其后,雨丝在眼前形成一道屏障,大老远的,只见有几个身影摇摇晃晃地朝着店铺深处趟去。
“别进去了!小心触电!”秦溯扑到店门口,厉声喊道,“东西不值……”
他蓦地住了口,声音突兀地被掐断在喉咙里。
手电筒的光晃来晃去,照亮了店铺深处那个涉水而来的身影,是江柳青。
他一步步趟着水从店里走出来,他的视线一步都没离开秦溯。
而站在店外的秦老板,或许是因为雨夜寒冷,他的肩膀和手突然无法抑制地发抖,雨滴连成线顺着倾斜的伞面滑落,砸在他肩头洇出一片深色,像极了情人的眼泪落在心上留下的锈。
“你是来找我的吗?”隔着雨帘,秦溯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敢相信。
雨太大了,话一出口就被雨声冲得七零八落。
秦溯抱臂,不屈不挠地又问:“江柳青,你就是来找我的,是吗?你怕我在店里……”
有时候----尤其是在看电影的时候,你不得不承认,每一个风霜雨雪的镜头,都不仅仅是为了表现时间的变迁。
就好比这一刻,明明没人说话,可是风声就是爱意的积累,雨声就是期待的留白,江柳青一步、一步又一步,趟过了积水也趟过了放不下的芥蒂与骄傲,趟过他们这十多年来彼此交错却不相知的洪流,大步地来到秦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