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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害所有人,这或许就是明月锋的本性。
清吧的阁楼播放着轻柔的纯音乐,冰块融化,和酸涩的酒液混合,波本猛烈的酒兴随高悬的月色逐渐消解。
周围的景物边缘变得朦胧而圆钝,连带着明月锋活跃的思维,与稀释的酒液一同化为莫奈风格的画作。
凌晨四点,明月锋歪躺在沙发上,喝下最后一口酒,扶着桌角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
他感觉自己醉了,又觉得大脑无比清醒,打开手机,聊天界面最后一句,是印寒发来的【晚安。
】
他想要秋日青崖,也想要印寒开心,两个不相干的话题,却成为二选一的零和博弈。
凌晨的微风拂过耳畔,明月锋付过酒钱,走出清吧,坐在黄浦江边的台阶上发呆。
清晨七点,沿江晨跑的人、打工仔、环卫工人纷纷路过明月锋,一双低跟皮鞋站定他身后,边珦的声音响起:“明先生,怎么坐在这里?”
“休息。
”明月锋说。
边珦将手中的会议资料当做垫子,挨着明月锋坐下,笑着问:“瞧你这黑眼圈,一晚上没睡?”
“没有。
”明月锋神情恹恹,揉了揉眼睛,“很明显吗?”
“像大熊猫。
”边珦认真地点头。
“哦。
”明月锋手臂交叠撑着膝盖,靠在栏杆上缩成一团,“边小姐,你给我出了个难题。
”
“难道不是给你一个顶好的机会?”边珦说,“其他人想要还求不来呢。
”
“是啊。
”明月锋说,“我的运气向来诡异。
”
印寒穿着蓝色小羊围裙,将煎蛋翻面,滋滋啦啦的油星迸溅,香气四溢。
他心情不错,眉眼舒展,身形放松,不知不觉他已经和明月锋同居半年有余,可喜可贺的是明月锋并没有找理由赶他走。
经过十多年的努力,他终于挤进了明月锋的生活,胜利遥遥在望。
一碗热牛奶,两个煎蛋,一屉小笼包,早间新闻作为背景音,印寒坐在餐桌前,独自享用早餐。
随手翻看消息,明月锋应该还在忙,没回消息,他摁灭手机,收拾碗筷,骑车上班。
初春的北京生机盎然,柳枝泛青,垂落河畔,自行车风一般掠过,驶入熙攘热闹的校园。
作为法学院为数不多的年轻讲师,加之相貌英俊,引得法学院春心萌动、桃花盛放,奈何一学期相处下来,魔鬼老师的头衔响彻学院,究其原因是期末考试,印寒挂了三分之一的学生。
而且不是五十九、五十八分的挂科,是试卷上毫不手软的二三十分,把雄心壮志的大一新生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小印啊……”教学主任拍拍印寒的肩膀,试图捞一把学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