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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诚恳到有些质朴的笑容。
“主要是,男生不多嘛,总不能让我们女孩子来搬这些东西吧,钟言呢?钟言!”就像是身为农场主的女主人开始呼喝她的农奴,她身后的钟言虽然表情明显显现出了不耐,但在班长女转过身盯向他的那一刻,他还是露出了标准的奴才笑容,说:“什么事,班长?”
“你这工作分配不均啊,怎么只让向梧一个人拿器材?”其实倒也不怪班长女颐指气使,或许钟言对她的态度就让她觉得自己可以这么做。
从小被娇惯长大的小孩,最能够分辨人群中有谁是能满足自己要求的。
钟言自然又是点头哈腰,转过身便忙不迭地请求他们组内的成员们来分担点儿向梧身上的器材,面对除开向梧的其他组员,这钟言就全然是一副平等的态度。
真是奇了,我越看钟言,越觉得有意思,在此之前我从不知道原来还有人能够见风使舵到这个地步。
有了小组内成员的“分担”,向梧身上顿时轻松了许多,我同他仍旧是肩并着肩走着,其间谁也不跟谁多说什么。
我享受这种落在别人身后,用自己的眼睛默不作声地将视线中的一切细细观察在心中的感觉,然而,当我转过头,同向梧那双黑色的眼眸对视的时候,顷刻间,我感觉我在被他观察着。
“看什么?”眉尾轻轻一跳,我喜欢观察别人,但我不喜欢被别人观察。
被抓包一般,向梧连连摇头,但过了一会儿,他还是说:“总觉得,你很认真地在注视着这个世界呢。
”
这话倒是让我想笑,什么世界不世界的?听上去太二了,我只是冷眼旁观着眼中所见的所有内容,并且置身事外,“是吗?”然而当时我只是状似开玩笑地回应道:“我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摄像机,你可以这么理解。
”
向梧愣住了,像是十分吃力地在理解我的这句话,“这样吗?”他的声音很轻,竟全然不觉得我是在开玩笑,真是没有幽默感,明明其他人听了我这话,一定会哈哈地笑出声的。
虽然,我的确也没有在开玩笑就是了。
到达拍摄场地的时候,我的好兄弟龚天成给我打了通电话,玩世不恭的态度,悠闲无比的语气,要我陪他去到会所玩。
这类活动,平日里他一般是不会叫上我的,他知道我对这种纨绔子弟的享乐没有兴趣,此刻或许只是找不到人了,才冷不丁地想起我来。
惯例拒绝了他,他随口问了句我在哪,我也随口一答,他便挂了电话。
所幸拍摄进度没有因为这句话而耽误太多,虽然大家都是新手,但在我的指挥下,团队还是有条不紊地运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