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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他没有不想吃涮肉,没有不想过圣诞节。
“手机在我这儿,先穿衣服。
”
“哦,”郝立冬转身配合,两条胳膊先后伸进袖管,羽绒服很快套上了,他憋不住问,“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嘴上这么问,心里却在想,他哥肯定跟他翻篇了,不然不会帮他穿衣服。
“嗯,被你气得头疼。
”连政转到郝立冬身前,室内昏暗,郝立冬个儿又矮他不少,他略弯腰,对齐拉链两侧底端,拉锁插进链头往上拉时,听见了一声“对不起”。
见郝立冬嘴巴抿着,摆出一副受了委屈快要哭的模样,唇上方那道凸出的瘢痕也可怜巴巴的,连政原本只想逗一逗,现在真来了点气,不是谁可怜谁就有理,事儿就能翻篇。
他拉好拉链,看着郝立冬说:“立冬,道歉的话,我从小就听够了,特烦知道么,你要真觉得自个儿错了,做出改变给我看,而不是招我生气。
”
从小就……郝立冬哽住。
连政抬手捋了下他睡乱的头发,又顺手牵住他:“走吧,回家吃饭,快九点了。
”
出了影音室,郝立冬方知自己睡了多久,整个三十二层只有他和连政,也静悄悄的,没有人看见他在和自己的亲哥哥手牵手,还十指紧扣。
负罪感在愧疚中一点一点累积着,他因愧疚与不舍而无法拒绝这份亲密,于是负罪感持续加码,沉重地压在他身上,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他压垮。
走到镜面电梯门前,郝立冬突然感到恐惧,忘了和连政牵着的手,下意识想往看不见自己的地方逃,却被连政轻松拽回,随即落入令他更加恐惧的怀抱。
郝立冬说闹就闹,连政都没来得及按电梯,单手制住郝立冬将他搂紧,另只手环住他一侧肩膀,越过碍事的兜帽,直接掐上他后脖颈稍微使了点劲儿,一声痛呼后,怀里的人老实了。
“这会儿知道要躲了?”
好疼啊……难受死了……
郝立冬不知道连政怎么掐的,后颈酸疼的那瞬间,全身发麻胸口发紧,感觉把他神经都给掐坏了,身体莫名使不上力,太过难受以至于有种老天在借连政之手来惩罚他的错觉。
“哥,有监控,”他痛苦地贴着哥哥,嘴里念着,“会被人看见的,那角上有监控。
”
肩颈是人的第一命门,最容易受伤也最没有安全感的地方,连政掌控着郝立冬,任他念叨,掐住他后颈的手并没有拿开,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给他适当放松,刚才好像掐狠了。
“哥,”郝立冬被按得又疼又舒服,连连求饶,“脖子疼,我以后不躲你了,你别抱我行不,求你了,监控都看得见,万一那头有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