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草原棋局(2/3)
民,按《大扎撒》该如何处置?”他盯着阿勒坛,后者正用匕首刮着指甲缝里的血垢。
“斩立决。
”左手边的木华黎开口,这位年轻的千户长曾是铁木真的牧马人,“但他是阿勒坛大人的亲信……”
“律法面前无贵族。
”铁木真抽出腰间的狼首匕首,拍在案几上,“谁再敢提‘亲信’二字,这把刀就割了他的舌头。
”
阿勒坛的匕首“当啷”落地:“铁木真,你这是要卸磨杀驴?别忘了,当年你父亲死后,是谁保住了乞颜部的火种——”
“住口!”孛儿帖猛地起身,腰间的银狼护身符撞在桌角,“你保住的火种?分明是你带着人去投靠札答兰部,把诃额仑夫人母子扔在荒滩上喂狼!若不是铁木真九死一生夺回部众,哪有你今天的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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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一片死寂。
阿勒坛的脸涨成猪肝色,他忽然伸手去抓案几上的匕首,却被铁木真一脚踢飞。
者勒蔑上前按住他,冰冷的铁链锁住手腕时,他听见铁木真说:
“念在你是乞颜血脉,死罪可免。
但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千户长,你的部众归木华黎统领。
至于赤老温——”他转向帐外,“立刻斩首,首级挂在营门示众。
”
夜幕降临时,铁木真独自登上不儿罕山。
山风带来远处的狼嚎,他摸着腰间的银狼护身符,想起孛儿帖缝在里面的纸条:“黄金能买战马,却买不来人心。
”
脚下的岩石忽然发出异响,他警觉地转身,却看见札木合靠在树旁,手里抛着枚金戒指——正是赤老温钱袋里的那枚。
“好手段,义兄。
”札木合笑着走近,戒指在他指间折射出冷光,“借阿勒坛的人头立威,现在草原各部都在说,铁木真的律法比克烈部的弯刀还锋利。
”
铁木真盯着那枚戒指:“你早就知道阿勒坛的阴谋,对吗?”
札木合耸耸肩:“我只是让人给他送了点‘礼物’——几车塔塔尔降民的情报,还有……”他晃了晃戒指,“几个装满金子的箱子。
”
山风突然转急,吹得札木合的披风猎猎作响。
铁木真想起黑林盟誓时,对方掌心的血比自己的红得更深,此刻在月光下,那道疤痕像条蜈蚣,正沿着手腕往上爬。
“你想干什么?”铁木真的手按上刀柄。
札木合却将戒指扔进山谷:“不干什么,只是想提醒义兄,草原上的金子永远比草多,而吃草的羊,永远比吃羊的狼多。
”他转身离去,靴底碾碎的松针散发出苦涩的香,“下次再见面,希望你还认得清,谁是狼,谁是羊。
”
下篇:暗流涌动
铁木真回到营地时,孛儿帖正在给受伤的塔塔尔少女换药。
女孩的手臂上有道鞭痕,旁边放着碗刚熬好的蒲公英膏。
“她叫合答斤,”孛儿帖用布条缠好伤口,“说看见有人给阿勒坛送过密信,信封上有熊爪印记。
”
铁木真皱眉:“熊爪是蔑儿乞余部的标志。
”他想起赤勒格儿死后,其弟忽秃率军逃往北方,曾在边境劫掠商队。
帐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一个浑身是血的斥候被架了进来:“大汗,蔑儿乞人……在北方边境建了‘黄金城’,用金子收买牧民……”话未说完,他便昏死过去。
孛儿帖与铁木真对视一眼,同时想起阿勒坛帐中的克烈部锦缎。
她伸手摸向合答斤的发辫,那里藏着片蓝色的羽毛——克烈部怯薛军的标志。
“看来王罕坐不住了。
”铁木真握紧拳头,“他怕我壮大,所以借蔑儿乞人的手来捣乱。
”
三天后,铁木真带着者勒蔑和木华黎潜入北方边境。
所谓“黄金城”不过是座用金箔包裹的木寨,忽秃坐在寨顶,脚下堆着小山般的金锭,正对着牧民们大喊:
“只要归顺我蔑儿乞部,每人送十两黄金!铁木真那小子算什么?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能保护你们?”
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有牧民伸手去摸金锭,却被忽秃的卫兵一脚踹开:“摸什么?先杀了你们的铁木真,金子有的是!”
者勒蔑握紧弯刀:“大汗,让我带人冲进去——”
“等等。
”铁木真盯着忽秃身后的阴影,那里站着几个穿灰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