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权利博弈(2/3)
除过程本身也具有极高的风险,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能量反噬和神经崩溃。
”陈博士推了推眼镜,指向另一个投影。
那是一个狰狞得多的方案示意图:在陆沉熵的断臂创口处,利用他体内残留的“活性秘银”作为基础,进行定向的能量引导和催化,使其按照特定的构型增生、塑形,最终“生长”出一条完全由“活性秘银”构成的能量手臂!而魔刃,将成为这条手臂的核心能量源和武器延伸!
“方案二:接纳它,引导它。
”陈博士的声音带着一丝狂热和恐惧,“利用你与魔刃之间已经存在的深度共鸣,以魔刃为核心,以‘活性秘银’为材料,重塑你的左臂!这将不再是机械,而是…一件与你生命、意志和灵魂完全绑定的、活的武器!它可能拥有难以想象的破坏力和恢复力!但…”
他顿住了,看着陆沉熵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风险同样巨大。
第一,能量失控。
魔刃和‘活性秘银’的能量层级太高,引导过程稍有差池,你整个人都会被失控的能量撕碎或同化。
第二,精神污染。
魔刃本身就曾是‘方舟’能量的容器,如今蜕变后性质不明,它与你的灵魂绑定越深,你被其蕴含的冰冷意志侵蚀、甚至最终取代的风险就越高!第三…这条手臂一旦成型,它将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纯粹的杀戮兵器。
你可能会…逐渐失去作为‘人’的一部分感知和情感。
”
冰冷的空气在诊疗室里凝固。
温时绯的脸色变得煞白,她下意识地握紧了缠满绷带的双手,看向陆沉熵,眼中充满了惊惧和劝阻。
“信标”的电子义眼锁定着陆沉熵,冰冷的金属音打破沉默:“选择权在你,陆沉熵。
机械臂,代表安全和可控的未来,但上限已定。
活性秘银臂…是通向深渊力量的道路,代价可能是你的灵魂。
堡垒需要你的力量,但不需要一个被武器吞噬的怪物。
”
陆沉熵沉默着。
他的目光在投影上那冰冷精密的机械臂和狰狞凶戾的能量手臂之间缓缓移动。
断臂处的幻肢痛隐隐传来,提醒着他失去的东西。
魔刃在手中传来冰冷而熟悉的脉动,如同深渊的低语,诱惑着他去掌控那毁天灭地的力量,也警告着他沉沦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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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工厂地下那濒死的绝望,想起了猴子抱着炸弹冲进去时的咆哮,想起了堡垒里那些麻木而恐惧的脸,想起了陆清漪那脆弱而充满忧虑的眼神…更想起了陆启明那冰冷的机甲,和悬浮在废墟之上的暗紫七芒星!
安全?可控?在财阀的灭世兵团和“方舟”的冰冷注视下,安全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笑话!他需要力量!足以撕碎一切阻碍、守护所珍视之人的力量!哪怕代价是坠入深渊!
他缓缓抬起头,仅存的右眼中,所有的迷茫、恐惧和动摇都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所取代。
他看向“信标”,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钢铁砸在地上:
“我选二。
”
温时绯倒抽一口冷气,失声道:“沉熵!你疯了?!那可能会…”
陆沉熵打断她,目光转向陈博士,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告诉我,怎么做。
”
陈博士被他眼中那股骇人的意志震得后退一步,额角渗出冷汗:“这…这需要极其精密的能量引导和精神同步…需要温时绯女士的精神力作为稳定媒介…还需要…堡垒能源矩阵的全力支持!过程会非常痛苦…而且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
“时绯?”陆沉熵看向温时绯,眼神复杂。
他知道她双手的伤,知道她精神力的透支。
温时绯看着陆沉熵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决绝,看着他那空荡荡的左肩,又想起工厂地下他毫不犹豫用身体为自己挡下链锯剑的一幕。
她紧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
最终,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我…帮你。
”
“信标”的电子义眼在两人之间扫过,冰冷的金属音下达了最终指令:“准备能量引导矩阵。
调用堡垒储备能源的70%。
陈博士,由你主导操作。
温时绯,稳定他的精神链接。
陆沉熵…记住你的选择,也记住你的责任。
堡垒的命运,系于你一身。
”
冰冷的能量导管连接上陆沉熵的身体和维生设备。
巨大的能量引导矩阵在特殊诊疗室内亮起幽蓝色的光芒,发出低沉的嗡鸣。
堡垒深处,储备能源被疯狂抽取,灯光都为之黯淡。
陆沉熵赤裸着上身,躺倒在冰冷的操作台上,断臂创口暴露在矩阵的中心。
温时绯站在他身侧,缠满绷带的双手悬停在他额前和胸口上方,精神力高度凝聚,眼中幽蓝光芒亮起。
陈博士深吸一口气,启动了仪器。
嗡——!!!
狂暴的能量瞬间涌入!陆沉熵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断臂创口处那层覆盖的“活性秘银”瞬间被激活,如同烧红的烙铁般发出刺目的银白光芒!剧烈的、仿佛每一寸神经都在被撕裂、被重塑的痛苦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的意识!他死死咬住牙关,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嘶吼,全身肌肉贲张,青筋暴起!汗水瞬间浸透了身下的平台!
与此同时,他仅存的右手紧握的魔刃也爆发出刺目的水银光辉!刀身剧烈震颤,那股冰冷的脉动瞬间变得如同战鼓般狂野!一股强大的、充满毁灭和冰冷秩序的意志,如同无形的巨蟒,顺着能量链接,狠狠撞向陆沉熵濒临崩溃的精神世界!
“呃啊——!”陆沉熵眼前瞬间被一片冰冷的水银色光芒吞噬!无数混乱的、充满杀戮欲望的碎片画面冲击着他的脑海!魔刃的意志在咆哮,试图将他同化!
“稳住!沉熵!看着我!”温时绯焦急的声音带着强大的精神力冲击,如同清泉般试图注入他混乱的意识,“引导它!用你的意志驾驭它!不是为了毁灭!是为了守护!”
守护…陆清漪…温时绯…灯塔…那些还在挣扎的人…
这个念头如同最后的锚点,在狂暴的能量和精神冲击中死死钉住了陆沉熵即将溃散的意识!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仅存的右眼死死盯住那柄魔刃,用尽全部的灵魂力量去对抗、去引导那股试图吞噬他的冰冷意志!
“能量峰值!引导创口组织定向增生!”陈博士的声音带着破音,手指在控制台上疯狂操作。
在刺目的能量光芒中,在陆沉熵凄厉的嘶吼和温时绯耗尽精神力的支撑下,在魔刃那水银光芒与冰冷意志的激烈对抗中…陆沉熵空荡荡的左肩断口处,那些发光的“活性秘银”物质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般,开始剧烈地蠕动、拉伸、塑形!
一条闪烁着液态金属光泽、内部流淌着水银般能量的手臂轮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痛苦与意志的烈焰中,艰难地、一点一点地…生长出来!
深渊的力量,正在被强行纳入掌控。
而代价,才刚刚开始支付。
灯塔顶层,观景平台。
这里曾是俯瞰堡垒全貌、眺望远方的位置,如今却笼罩在“方舟”信号残余的阴霾和物资匮乏的沉重压力之下。
破损的透明穹顶外,天空是永恒的铅灰色,远处天穹城病态的霓虹光晕如同嘲弄的鬼眼。
陆清漪坐在轮椅上,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依旧难掩那份大病初愈的脆弱。
她的小脸苍白,眼睑下带着淡淡的青影,望着堡垒下方那些如同蚁群般在废墟和狭窄通道间艰难求生的人们,眼神充满了忧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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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体内的主控芯片,像一颗埋在她脊椎里的冰冷炸弹。
她知道,堡垒里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从未停止。
一部分人视她为希望的火种,另一部分人则视她为招致毁灭的灾星。
每一次感受到芯片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