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延福宫的秘密(1/3)
延福宫的铜狮双目圆睁,却遮掩不住基座上斑驳的剑痕——那是十年前郑皇后暴毙之夜,护宫侍卫与刺客搏斗留下的印记。
沈棠握紧虎符跨过高高的门槛,鎏金符节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照见门前禁军甲胄上的"忠"字印记已被磨得模糊。
"卑职参见太子主簿。
"为首的禁军统领单膝跪地,铠甲下露出半截绣春刀刀柄——那是专利局暗桩的标记。
沈棠将虎符按在门侧石兽口中,机关转动声中,朱漆大门缓缓开启,门轴发出的吱呀声里,夹杂着远处金明池方向隐约的弓弦嗡鸣。
殿内烛火突然亮起,赵桓坐在十年前郑皇后的妆奁台前,指间转动着一枚黄铜齿轮,台面上摆着的不是胭脂水粉,而是摊开的《武经总要》残卷,书页间夹着辽国使团的入城路线图。
蔡攸被铁链锁在立柱上,嘴里塞着的麻布条浸透了血渍,他腰间玉佩上的"西城所"徽记已被敲掉一角,露出底下刻着的女真文"完颜"。
"殿下,专利局库房已被纵火..."沈棠话音未落,赵桓忽然抬手示意噤声。
他指尖轻叩妆奁台上的铜镜,镜面竟缓缓翻转,露出夹层中藏着的七具铜人——每个铜人身上都插着不同的暗器,正是方才她在密道中见过的机关弩样式。
"刘贵妃今早让人送来了新制的螺子黛。
"太子用镊子夹起妆奁角落的紫色粉末,"波斯进贡的'紫霞髓',遇热会释放迷烟。
"他忽然将粉末撒在烛火上,青色烟雾中,镜面上浮现出用密蜡书写的字迹:"戌时三刻,太液池东畔水闸。
"
沈棠的目光落在蔡攸颤抖的指尖上,发现他拇指内侧有处半月形老茧——那是常年使用弩机才会有的痕迹。
"他就是三日前在军器监刺杀我兄长的人?"
赵桓转动齿轮,铜人手臂应声合拢,夹住一支弩箭:"不止。
上个月烧毁应天府火器工坊的火油配方,正是通过他的幕僚传到金国。
"他忽然起身,玄色蟒袍扫过地面,露出砖石缝隙间隐约的血迹,"你以为蔡京倒台,他的党羽就会作鸟兽散?不,他们在等新的主子。
"
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三声短,两声长——正是专利局暗语中的"紧急"信号。
赵桓推开妆奁后的暗格,取出一套寻常百姓的粗布衣裳:"穿上这个,从太液池密道出去。
"
"那您?"沈棠抓住他递来的衣裳,触到布料下藏着的硬物——是枚刻着"匠"字的铜哨,与父亲留给她的那枚一模一样。
"孤要等一个人。
"赵桓望向墙上郑皇后的画像,画中人袖口露出的图纸一角,正是今日沈棠改良的火龙船平衡装置,"十年前,有人在这里用技术杀人;今天,孤要在这里用技术救人。
"
殿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沈棠跟着赵桓冲到后殿,只见太液池边的水榭里,刘贵妃正踩着满地碎片狂笑,她脚下躺着个宫女,颈间插着支金簪——正是赵桓方才展示的毒簪。
"赵桓!"刘贵妃艳丽的面庞在火光中扭曲,"你以为拿到郑皇后的密诏就能扳倒本宫?别忘了,陛下最厌恶的,就是有人提当年的事!"她抬手一挥,水榭四周涌出数十名蒙面杀手,手中兵器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是淬了毒的。
沈棠腰间的药囊突然被扯落,李晚照塞给她的银针滚落在地。
赵桓反手甩出齿轮,击中为首杀手的手腕,弩箭偏斜着擦过沈棠耳畔,钉进身后的廊柱。
她这才看清,齿轮边缘刻着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