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粘稠。

     无休止的下坠。

     陆砚的意识在虚无中飘荡，如同被卷入深海漩涡的微尘。

    无数记忆碎片冲刷着他——战场金戈、锁链贯体、血玉飞射...这些不属于他的画面却带着切肤之痛。

     "臣服..." 将军的低语如同附骨之疽，在意识深处回荡。

     陆砚猛地"睁眼"——并非物理意义上的视觉，而是某种精神感知的苏醒。

    他发现自己悬浮在一片暗红的空间，脚下是缓慢旋转的血色漩涡。

    九条幽绿的锁链从虚空垂下，贯穿他的"身体"，将他固定在漩涡中心。

     "精神...牢笼..."他立刻明白过来。

    这具意识体的形态仍是人形，但半透明如幽灵，被锁链穿透的部位不断逸散出光粒。

     锁链突然绷紧！剧痛席卷全身，将军的意志通过锁链蛮横地灌注： *尸山血海扑面而来，断裂的青铜戈矛插满视野。

    陆砚（不，是将军）单膝跪地，暗金重甲遍布裂痕。

    七根燃烧黑焰的骨矛贯穿祂的躯体，将祂钉在骸骨祭坛。

    穿漆黑羽衣的祭司们环绕吟唱，为首者举起沾血的骨刃——兜帽下枯槁的脸，竟与苏青有七分相似！* "呃啊！"陆砚的意识体剧烈震颤。

    这不是记忆回放，而是切肤的痛感同步——骨刃正刺入他（将军）的胸膛！ *暗金血液喷溅在祭司脸上，对方露出狂热的笑容。

    祭坛四周，无数戴睚眦图腾面具的士兵正在屠杀身披相同图腾的战士。

    背叛！这是赤裸裸的背叛！* "不——！"陆砚和将军的怒吼在时空中重叠。

    血玉从破碎的胸膛迸射而出，拖拽着一缕残魂坠入深渊... 锁链的拉扯骤然停止。

    陆砚的意识体瘫软在漩涡中，被贯穿的"伤口"汩汩流淌着光流。

    将军的意志如退潮般撤离，留下冰冷的余音："此即...汝之...归宿..." 陆砚艰难地抬头，望向锁链延伸的虚空。

    九条锁链的尽头，一颗暗金色的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