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海军大跃进,三桅帆船初现(2/3)
衣摆扫过简雍的算筹袋,"申时三刻,陪我去糜府。
"
糜府的檀香比往日更浓。
陈子元跟着管家穿过垂花门时,看见廊下的铜鹤香炉里,新添的沉水香正腾起螺旋状的烟。
糜竺坐在正厅的花梨木椅上,手里捧着个汝窑茶盏,指节上的翡翠扳指闪着幽光。
"元直今日来,可是为船坞的事?"糜竺抿了口茶,茶汤在盏中晃出一轮金月,"宪和今早来过,说你要扩船坞,要造能走远海的大船。
"
陈子元在他对面坐下,目光扫过案上摊开的《盐铁论》——糜竺虽经商,却最爱读这些治国之书。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画轴,展开时,海图上的波浪仿佛要漫出绢帛:"子仲可知,从登州出发,往东南行三千里,有座岛叫流求?
那里的珍珠大如鸽卵,檀香堆成山。
再往南,有个叫占城的国,产的香料...比咱们青州的贵十倍。
"
糜竺的茶盏顿在半空。
他凑近些,看见海图边缘用小楷标着"月港吕宋",还有"每船可载丝绸百匹,换香料千石,利百金"的批注。
翡翠扳指在案上敲出轻响:"你是说...用我糜家的商船,挂青州的旗号?"
"不止商船。
"陈子元指尖点在"登州"二字上,"待海军成军,每十艘商船配一艘战船。
海盗见了绕道走,番商见了抢着签契约。
"他抬眼,正撞进糜竺发亮的眼睛,"子仲的钱,若能在海上滚出座银山...可比囤在库房里的现银,金贵百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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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外的蝉突然噤了声。
糜竺放下茶盏,指腹摩挲着海图边缘的金线——那是他最爱的苏绣匠人绣的波浪纹。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三十年从商的老辣:"元直这是拿我的钱,给你家大耳儿铺海路?"
"是给青州的百姓铺活路。
"陈子元将海图卷起来,递到糜竺面前,"等海商通了,登州的渔户能当水手,临淄的织工能多织十匹绢,连城阳的陶匠...都能烧更多装香料的罐子。
"他顿了顿,声音放轻,"子仲可知,去年疫症时,您捐的药材救了多少人?
这海上的钱,能救更多。
"
糜竺接过海图,绢帛上还留着陈子元的体温。
他望着窗外的石榴树,红花开得正艳,像极了当年在洛阳街头,他挑着货担卖丝绸时,看见的将军旗。
"明日让宪和来取契书。
"他说,翡翠扳指在阳光下闪了闪,"船坞要多少木料,我让庄客去辽东砍;工匠不够...我从吴郡调三十个老船匠来。
"
离开糜府时,暮色正漫过城墙。
陈子元摸了摸袖中温热的契书,听见简雍在身后嘀咕:"你倒好,三言两语就把糜家的钱套出来了。
"他没接话,望着天边的火烧云——那颜色像极了"破浪"号的帆,鼓满了风,就要往海的深处去。
船坞的灯火直到三更还亮着。
陈子元提着灯笼走进工匠房时,看见贺御正蹲在地上,用炭笔在青砖上画船模。
他脚边堆着二十几卷图纸,最上面的那幅,正是陈子元昨夜画的三桅帆船结构图。
"军师您看!"贺御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炭灰沾了半张脸,"这龙骨用三段接,中间夹铁桦木,比单根整木耐撞!"他指着青砖上的画,"帆索走'人'字结,顺风时升主帆,侧风时调辅帆...就是这帆桁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