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雁塔妖踪(3/3)
光落在少女身上,“此女可是阿罗撼的‘女鬼’?”
林姝玥趁机解开少女的锁链,却在她腰间发现了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着“赵”字小篆。
少女见状,忽然跪下痛哭:“民女姓李,乃岐州刺史之女,去年被贼人拐至长安……”
赵景耀的脸色瞬间凝重——岐州刺史李明远,正是他暗中扶持的封疆大吏。
他转身对谢砚舟道:“看来阿罗撼的阴谋,不止是贩卖兵器那么简单。
”
晨光中,慈恩寺的香灰堆被尽数清理,露出暗藏的兵器库。
阿罗撼被押至塔前,他胸前的雄鹰刺青在朝阳下狰狞可怖:“赵唐皇室以为稳坐江山,却不知突厥与波斯的铁骑早已候在关外……”
“可惜你没机会看到那一天了。
”谢砚舟冷冷道。
他注意到阿罗撼的袖口露出半截蓝色布条,正是突厥商队的标志。
原来,阿罗撼表面上为波斯效力,实则是突厥安插在长安的双面间谍,借慈恩寺的“女鬼”传说,同时向两国输送情报与兵器。
林姝玥替少女裹上披风,忽然在她发间发现了一朵干枯的曼陀罗花:“这花本应在半年前盛开,为何至今未谢?”
少女颤抖着开口:“那妖人说,此花叫‘忘忧草’,每日闻一闻,便不会想家……”
谢砚舟与赵景耀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所谓“忘忧草”,正是突厥巫医用来控制人心的毒花,长期吸入便会丧失记忆,任人摆布。
而阿罗撼用此花控制被拐少女,既能防止她们逃跑,又能让她们成为“女鬼”的完美扮演者。
案件告破后,赵景耀亲自将少女送回岐州,谢砚舟则在大理寺清点收缴的兵器。
林姝玥望着窗外的雁塔,忽然道:“大人可曾想过,阿罗撼为何选中慈恩寺?”
“因为这里是长安的佛门重地,最不可能被怀疑。
”谢砚舟将最后一箱兵器封条贴好,却发现箱底有张纸条,上面用鲜血写着“玄武门,三更”。
当夜三更,谢砚舟独自来到玄武门,却见城楼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失踪多日的魏征。
魏征将一卷竹简塞给他,低声道:“《贞观政要》真正的《君道》卷,从未被窃。
太子与五皇子的博弈,不过是陛下制衡之术……”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金吾卫的脚步声。
魏征转身消失在黑暗中,谢砚舟展开竹简,上面写着:“妖踪所至,必有人祸;皇权之下,岂有完卵。
”
武德九年正月廿五,慈恩寺的晨钟响起时,谢砚舟与林姝玥站在雁塔前。
塔顶的宝刹被晨光镀亮,少女颈间的玉佩折射出柔和的光。
“她真的是刺史之女?”林姝玥咬着胡麻饼,目光追随着归雁。
“是不是,已不重要。
”谢砚舟望着塔身上新刻的《心经》,忽然想起魏征的话。
他从袖中取出那朵干枯的曼陀罗花,任其随风飘散,“重要的是,长安的百姓又能睡个安稳觉了。
”
林姝玥点头,忽然指着塔下的波斯商队:“瞧,他们在收拾行李了。
不知道这次,又藏了什么猫腻?”
谢砚舟失笑,抬手替她拂去嘴角的饼屑:“总有一天会查清楚的。
但至少此刻——”他望向初升的太阳,“我们能看见真相的曙光。
”
雁塔的铜铃随风轻响,惊起一群白鸽。
林姝玥望着漫天飞舞的白鸽,忽然想起地宫石壁上的降魔图——原来真正的妖魔,从来不是虚无的鬼魂,而是人心深处的贪念与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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