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里，这时轻轻翻了个白眼，但背对着他他看不到。

     “……你就这时候说爱我？”她声音还是闷着的，“说得好像你咬我咬得有多浪漫似的。

    ”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也有点急，“我是说，我才会控制不住……才会想，把你整个人都……” “吞进去？”她接话。

     “……嗯。

    ”他低头蹭了下她的肩膀，像狗一样。

     她没吭声，眼神盯着沙发缝隙，脸色慢慢缓下来些。

     “你能不能下次别一上来就这么疯。

    ”她语气还是不善，“你是疯够了，我一会儿还得弄点药去涂。

    ” “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贴过去一点，声音低低的，像是哄小孩，“我最近……太混乱了。

    脑子里全是我妈，全是余建明，我想砸东西想放火。

    我……” 他顿了下，“小满，我现在只有你了。

    ” 程小满听着，没说话。

     “我不是拿你当情绪垃圾桶。

    ”他语气有点着急，“你不在我身边，我就一点着力点都没有了。

    ” 她终于转过身，抬眼看他。

     “你现在在说什么？”她语气冷静下来些，但目光还在刺他，“你爱我，离不开我，我是你唯一能抓住的人……你以为我听到这个就该感动？” 池闻怔住。

     “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会被感动的性格吧？”她说。

    不是不让你碰，是你不能总拿‘控制不住’当理由。

    ” 说完她叹了口气，抬手推了推他的额头：“下次别咬了，再咬我真踹你了。

    ” “嗯” 她懒得再说什么，转身靠进他怀里。

     “我疼死了。

    ”她靠着他说，“你再揉揉。

    ” 池闻动作轻了很多，手贴着她的背慢慢揉，像在哄一只气鼓鼓的猫。

     “程小满，”他贴着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爱你。

    ” 她嗯了一声。

     “你也要说” “说什么” “你爱我” “我在生气” “那让你咬回来可以说吗？” “…我爱你” 听到她说了，终于心满意足于是又补了一句。

    “我永远爱你程小满”。

     屋子静悄悄的，窗帘没拉开，床边那只电子钟发出规律的“滴”声，提醒有人又错过了起床时间。

     程小满先起床，下楼泡了麦片。

     池闻睁着眼躺着，没动。

    他能感觉到身体还在发热，但心里却冷得像下了好几天雨的老房子，阴潮、寂静，一点暖气都进不来。

    不是痛，也不是难过，就是冷、沉、空 他最后还是起身了，慢吞吞走进卫生间，坐在马桶盖上。

    盖子都没掀，就那样蜷着身子，手指扣另一根手指边缘，呆呆的看着指缝。

     他没在想什么，也没有悲伤，只是脑子空着，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嘛。

    像一台开着却没人操作的电脑，亮着光，却没有动静。

     门外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