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可也想孕育皇嗣?【三合一】(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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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含璋自己一个不稳,眼看就往下栽倒而去。
她自己算过,只要她踩稳转角平台,刚好借力抓住栏杆,立即能稳住身形。
虽然可能会撞疼胳膊,却有惊无险,不会受伤。
阮含璋心中一横,没有勉强稳住身形,直接往楼梯口跌落下来。
一切都是电光石火。
在一片惊呼声里,预计的疼痛没有到来,阮含璋只觉得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把她揽在了怀中。
她愣了一下,下一刻睁开眼眸,对上了景华琰深邃的星眸。
“陛下?”
————
景华琰未曾想阮含璋竟然这般舍己为人。
这与她平日的表现十分不符。
但若人心底存善,自然愿意伸出援手,如此可见阮含璋到底是个良善之人。
景华琰自幼习武,身手矫健,两三步踏上台阶,一把把阮含璋抱在了怀中。
阮含璋由上而下跌落,即便身形纤瘦轻盈,力道却不轻,狠狠在他怀里撞了一下。
“怎么回事!”
等人接稳了,景华琰才轻忽口气,皱眉质问。
“陛下,臣妾不是有意为之!”
周宜妃未曾想闹了这样的事端,她冷冷瞪了一眼吴美人,就要训斥她故意跌到。
然而她一个“你”字还未说出口,转眼便看到吴美人眼睛一翻,整个人往后一仰,直接晕倒在宫女的怀中。
“娘娘!”
吴美人的宫女素素急得眼睛通红:“娘娘您没事吧。
”
那宫女也是机灵,直接看向景华琰:“陛下,救救美人娘娘吧。
”
景华琰扶着阮含璋站稳,身形利落,两步踏上二楼,弯腰直接把吴美人拦腰抱起。
“传太医。
”
他大步流星下楼,一边走一边吩咐:“贵妃、德妃,安排朝臣出宫,宜妃、阮宝林随朕来。
”
景华琰处事一贯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他根本不管事情牵扯到谁的头上,出事立即便解决。
阮含璋福了福,立即跟上,并未管身后周宜妃怨恨的眼神。
景华琰把吴美人抱到百禧楼休憩用的厢房,等人安顿好,一直在百禧楼待招的白院正和麦院正便联袂而来。
“陛下。
”
景华琰道:“麦院正,给吴美人看诊。
”
暖阁中,麦院正和白院正给吴美人请脉,外面的雅室中,景华琰坐在上首,淡淡看向阮含璋:“阮宝林,你来说。
”
阮含璋抬眸看了一眼周宜妃,似有些胆怯。
景华琰道:“朕在此,尽管畅意直言,不用害怕。
”
阮含璋便重新看向景华琰,眼眸中立即氤氲出委屈的泪花。
美人含泪,如莲花纯洁。
“回禀陛下,方才妾陪同吴姐姐下楼时,正巧偶遇宜妃娘娘上楼,因楼梯口狭小,宜妃娘娘便……拉扯一下吴姐姐,以致姐姐身形不稳,向下跌去。
”
她没说周宜妃推搡吴美人,已经够给周宜妃脸面了。
但周宜妃还是火气冲天:“哪里是本宫拉扯,本宫已经提前说了让你们让开,还堵在那里,本宫便挥手让你们让开而已。
”
阮含璋不理她,只看向景华琰,委屈地要落泪。
“陛下……”
景华琰睨了周宜妃一眼:“阮宝林,你说。
”
周宜妃气得面色发青。
阮含璋这才得意地看了一眼周宜妃,回过头来道:“妾方才就瞧见吴姐姐面色不好,知她今日身体不适,那一刻也未曾多想,只是不想吴姐姐受伤,伸手就去救她。
”
说到这里,阮含璋好似后怕地道:“未曾想妾自己无法站稳,跌了下去,还好有陛下所救。
”
说到这里,阮含璋站起身,给景华琰行福礼。
“妾谢陛下救命之恩。
”
这般心地善良的美人,谁会不喜欢?
景华琰听到此处,便起身扶了一下阮含璋的胳膊,声音也十分柔和:“你做的很好。
”
他让阮含璋重新落座,才淡淡瞥了一眼周宜妃。
“宜妃,可是如此?”
周宜妃手里狠狠绞着帕子,阮含璋说的的确是实话,甚至没有添油加醋,这让周宜妃即便要反驳,都不知要如何开口。
她不甘,愤恨,还有些委屈。
这些女人哪里就这么脆弱,只轻轻一推就要倒地不起,甚至还吓得晕了过去。
吴美人自己身体孱弱,与她何干?
周宜妃心里如此思忖,可抬眸看到景华琰淡漠的星眸,却又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了。
她入宫多年,自是知晓景华琰的脾气。
有时候,说真话要比说假话来的轻松。
“陛下……”
周宜妃最终还是低了头:“是臣妾之过,臣妾只是心急香囊掉落,着急回来寻找,并非有心害人。
”
如此说着,周宜妃竟忽然落下泪来。
“那香囊是臣妾母亲特地上洪福寺求来的,就为保明宣健康长大,若是丢失,臣妾心中实在难安。
”
说到这里,周宜妃眼泪汹涌,竟然真的痛哭起来。
大皇子生来孱弱,还在襁褓之中就几次气绝,多亏太医院妙手回春,才堪堪捡回一条命。
但到底没能恢复康健,一直病歪歪的,时至今日也不敢带出来见风。
周宜妃作为母亲,为了孩子焦虑至此,其实情有可原。
阮含璋垂下眼眸,她并非物伤其类,只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眼泪潸然而落,阮含璋用帕子擦了一下眼角,哽咽地道:“陛下,妾有陛下相救,并无大碍,若吴姐姐也无事,还请陛下宽宥宜妃娘娘。
”
这话一出口,周宜妃都忘了哭。
一时间,暖阁中气氛竟有些迟滞。
“你啊。
”景华琰忽然笑叹一句。
他语气里的宠溺清晰明了,即便周宜妃依旧沉浸在悲痛之中,还是把那久违的爱重听进了心里去。
世间千般,白驹过隙,人不因得到而喜悦,只因不得而彷徨。
周宜妃的眼泪如珍珠滑落,泪盈于睫,反而有种楚楚可怜之姿。
景华琰与她,从未有这般轻言细语时。
周宜妃心中五味杂陈,她张了张口,话到嘴边,最后也只说了一句:“多谢阮妹妹。
”
她到底说了一句软话。
不过再抬头看向景华琰时,她眼中却少了几分委屈,多了几分坚定。
“陛下,若吴妹妹当真因臣妾而病,陛下尽可责罚,的确是臣妾的过错,臣妾不会逃避。
”
倒是还挺有骨气。
阮含璋有些意外看向她,见周宜妃已经擦干眼泪,坐在那垂眸不语。
景华琰道:“宜妃只因明宣之病烦忧,并非是非不分之人,朕心中有数。
”
周宜妃安静不语,没有回答。
一时间,雅室安静至极,无人再开口。
略坐等了片刻,暖阁中传来脚步声。
片刻后,年逾四旬的白院正大步而出,神色如常地来到景华琰面前,撩起官服直接跪地。
“回禀陛下、宜妃娘娘、阮宝林娘娘,”白院正声音平稳,吐字清晰,“吴美人娘娘昏厥,只因气虚体弱,并非惊吓过度导致。
”
如此看来,此事便同周宜妃无关了。
周宜妃未曾显露出喜悦,依旧眉头紧锁:“本宫记得,吴美人并非身弱之人,多年以来也不曾缠绵病榻,因何会气虚体弱?”
白院正拱手行礼:“宜妃娘娘所言甚是。
”
他恭维完周宜妃,转头看向景华琰。
方才重新躬身行礼,恭敬至极。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吴美人娘娘有孕,刚足月余。
”
这话一出口,雅室陡然一静。
阮含璋没有去看周宜妃的神情,她立即起身,笑意莹莹道:“恭喜陛下,宫中又要添丁,这是大喜事。
”
她的恭喜不似作伪,是真心实意恭贺。
紧接着,周宜妃也跟着起身,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
景华琰此刻才慢慢有了笑容。
他眼眸深邃,淡淡看向众人,唇角却微微勾起,不怒自威,即便喜悦也从不张扬。
“甚好。
”
“白院正,起身回禀。
”
白院正起身,才继续道:“吴美人娘娘是头胎,加之最近春夏交替,因此夜里时常不能安寝。
”
“娘娘的月事一贯不顺,此番间隔略长也并未在意,并不知晓自己身体不适是因有孕,以为害了暑热,这些时日便有些贪凉。
”
“故而娘娘气虚体寒,越发病弱,这才因担忧阮宝林娘娘而晕倒。
”
白院正到底是宫中的老资历,颇得两代帝王的认可,他说话办事极为沉稳,诊断病情也都是望闻问切,从实出发,从不会教条固执。
他说到这里,景华琰犹自放松,不再凝眉。
“吴美人现下如何了?”
白院正道:“回禀陛下,麦院正正在给娘娘行针,暂且稳固娘娘的气元,待娘娘醒来,以汤药调理月余就能恢复如初。
”
景华琰这才淡笑道:“好!”
“你们办的很好,有赏。
”
他大手一挥,身边的梁三泰便朗声道:“陛下有赏。
”
白院正谢恩之后,景华琰才看向周宜妃。
“此番虽并无大碍,但诸事由爱妃而起,还需小惩,以免乱了宫规礼法。
”
周宜妃倒是心平气和,没有往日那般乖戾,她起身道:“是,臣妾知错,但凭陛下责罚。
”
景华琰道:“宜*妃行事慌急,体统有失,罚闭门思过一月,罚俸一月,以儆效尤。
”
这个责罚,已经相当温和了。
甚至责罚的理由都不是冲害有孕宫妃,只是体统有失,以此可见,景华琰对周宜妃温情尚存。
周宜妃便又红了眼眶,她躬身行礼:“谢陛下宽宥,臣妾这就告退,回宫思过。
”
景华琰颔首,见她要离去,才道:“白院正,你随宜妃一起去锦绣宫,大皇子的身体务必经心。
”
“是。
”
周宜妃站在宫门口,听到此言也未曾回头,只遥远说了一句:“谢陛下。
”
等人都走了,阮含璋在微微松了松腰肢,起身来到景华琰身边。
她给景华琰倒了一碗温茶,巧笑倩兮:“恭喜陛下。
”
私下相处与有外人时,虽看起并无太大区别,但那种亲昵却显而易见。
这种相处方式,更让人觉得舒服。
景华琰也慢慢放松下来。
他抬眸看向阮含璋,拍了一下身边的位置。
阮含璋靠坐在他身边,一时间安静无言。
过了许久,景华琰才问:“你可也想孕育皇嗣?”
阮含璋勾了勾唇角,她挽住景华琰的胳膊,依赖地靠着他。
“妾自然是想的。
”
她说着,在繁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