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城的雨总带着化工品的涩味,像块浸满苦药的纱布蒙在口鼻上。
林雾捏着银制裁缝剪的手在发抖,聚光灯下模特的脖颈正渗出淡金色纹路,像被火舌舔过的痕迹——和十年前爆炸案死者的灼伤一模一样。
林雾的瞳孔剧烈收缩,十年前爆炸现场刺鼻的橡胶焦糊味突然涌进鼻腔。
她机械地转头,正对上监控屏幕里那双戴着银色手套的手——和当年警方卷宗里,握着引爆器的手,有着如出一辙的骨节弧度。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裙摆,林雾的视线死死钉在屏幕上。
那双银色手套的主人缓缓抬头,兜帽阴影下露出半张脸——颧骨处狰狞的烧伤疤痕,竟与她设计稿里那些被火焰吞噬的线条完美重合。
模特脖颈的金色纹路突然迸发刺目光芒,恍惚间,十年前冲天的火光与此刻工作室的聚光灯在视网膜上重叠,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震得耳膜生疼。
监控屏幕突然爆出刺啦的电流声,雪花点吞噬了银色手套男人的身影。
林雾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十年前父亲在审讯室苍白的脸与屏幕残影重叠——那时他反复呢喃"有人调换了引爆器",却被沈家长子递上的铁证堵死了所有辩解。
聚光灯在这一刻全部熄灭,黑暗中只有剪裁台上的绷带装饰泛着幽蓝磷光,像极了爆炸现场那些诡异燃烧的化工原料。
林雾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漫开。
黑暗中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像毒蛇吐信般贴着她后颈游过。
剪裁台上的绷带装饰突然无风自动,磷光在幽暗中勾勒出扭曲的人形轮廓,那轮廓与记忆里父亲被押上警车时佝偻的背影渐渐重叠。
黑暗中的窸窣声越来越近,林雾的后颈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摸索着摸到工作台上的裁布尺,冰凉的金属边缘硌进掌心。
剪裁台上的绷带装饰突然全部绷直,磷光在黑暗中划出诡异的抛物线,像极了十年前爆炸时冲天而起的火舌。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劈开雨幕,将窗外某个模糊的人影短暂照亮——那人戴着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