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居工作室的标本室充斥着福尔马林的气味,玻璃罐里封存着被酸雨侵蚀的蝴蝶标本,翅脉间凝结着淡金色结晶——和昨晚模特脖颈的灼伤如出一辙。
林雾盯着沈砚礼放在谈判桌上的收购合同,金属支架装饰的袖口在文件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林雾的目光顺着阴影爬上他的脸,白炽灯在沈砚礼眼底投下冷冽的光斑,像极了法庭上那些淬毒的证词。
标本室的冷气顺着裙摆往上爬,冻得她攥着合同的指尖发僵,玻璃罐里的蝴蝶标本翅膀上,淡金色结晶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震颤,仿佛下一秒就会破茧而出,抖落十年前那场大火的灰烬。
林雾突然扯下脖颈的丝巾,露出锁骨处结痂的伤口,与标本室惨白的灯光相互映衬:“沈先生的算盘打得真响,用我父亲的遗物做筹码,就想彻底掌控茧居?”
她的目光扫过沈砚礼紧绷的下颌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合同边缘,那里用红笔圈出的条款,恰似十年前爆炸现场蜿蜒的警戒线。
玻璃罐里的蝴蝶标本突然集体转向,翅脉间的淡金色结晶折射出细碎的光,在两人对峙的面庞上投下斑驳阴影。
"30%的股份换一次合作,林设计师很清楚这是双赢。
"
沈砚礼的指尖划过合同末页,银色药盒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还是说,你更想让沈家直接控股?"
林雾突然冷笑出声,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背,血珠顺着指缝渗进合同条款的褶皱里:"沈先生真以为用这些就能让我妥协?"
她的视线扫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突然将合同狠狠甩在玻璃展柜上,震得封存蝴蝶标本的玻璃瓶嗡嗡作响,"
当年你们沈家亲手将我父亲推进深渊,现在又想用这些小把戏来操控我?"沈砚礼垂眸看向掌心蜿蜒的血痕,喉结滚动着咽下涌到嘴边的解释。
窗外突然掠过飞鸟的残影,惊得玻璃罐里的蝴蝶标本集体震颤,翅脉间淡金色结晶折射出的光斑,恰好落在他锁骨处渗血的纱布上,将那里晕染得愈发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