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者在腐蚀液中垂死挣扎的尖啸声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追随着赵小赵亡命奔逃的背影,在曲折幽暗的通道中碰撞、回响,最终被厚重的黑暗和更远处传来的、沉闷的金属切割声所淹没。
那切割声如同巨兽的咀嚼,提醒着他,入口处的拾荒者集群并未放弃,它们正在一寸寸地凿开那混凝土的坟墓。
左后肢根部撕裂的巨大伤口成了新的折磨源。
每一次迈步,都牵扯着断裂的神经索和撕裂的肌肉束(如果那些腐朽的组织还能称之为肌肉的话),暗红色的体液混合着淡蓝的能量微光,在滑腻的黑色油泥上拖曳出一条断续的、散发着微弱腥甜和机油混合气味的痕迹。
净化之心碎片持续搏动着,温润的蓝色能量流如同最忠诚的工匠,竭力修补着这触目惊心的创口,试图将翻卷的甲壳边缘弥合,但修复的速度远比不上奔逃带来的二次撕裂。
疲惫,如同不断上涨的冰冷潮水,一波波冲击着赵小赵的意识堤坝。
每一次能量的爆发,每一次不顾后果的压榨,都让这具本就腐朽的甲虫之躯向着彻底崩解的深渊滑落一分。
只有胸腔深处那块搏动着的“星核”,如同永不熄灭的炉火,强行煅烧着残存的意志,驱动着这堆破铜烂铁继续前进。
空气的流动感越来越明显了。
不再是通道内凝滞的腐臭,而是带着一丝……陈旧的、混合着大量尘埃和微弱电离气息的气流,从前方更深的黑暗中涌来。
“目标……接近……分岔口……左路……空气流动……源头……确认……”菌心微弱的声音带着扫描的杂音,在意识中艰难地响起,“前方……空间……结构……扫描……受阻……能量场……干扰……强烈……”
能量场干扰?赵小赵残破的感知器捕捉到了异样。
通道前方不再是纯粹的黑暗,而是弥漫着一层极其稀薄、却无处不在的、如同极光般缓缓流动的暗绿色光雾。
光雾无声无息,带着一种冰冷的惰性,却让菌心的扫描波束如同泥牛入海,难以穿透。
空气中那股尘埃和电离的气息,正是来源于此。
他放慢了脚步,拖着残躯,小心翼翼地挤过最后一段被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