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郊外会所风云现(3/3)
来。
他跑得额角冒汗,西装下摆沾着草屑,手里还攥着条绣着云纹的帕子——方才在正厅听说后园出事,他连茶盏都摔了,这会儿正用帕子擦着元彬方才站过的石凳,"您看这地儿脏的,方才云姐让小唐去拿暖炉了,咱回厅里坐?"
元彬瞥了眼地上蜷成虾米的两个大汉。
其中一个还在抽抽搭搭骂娘,另一个已经疼晕过去,裤裆处洇着暗黄水渍——显然被吓破了胆。
他抬下巴指了指:"李哥,这俩怎么处理?"
李福安顺着看过去,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他掏出手机快速按了串号码,压低声音道:"老周,带俩兄弟来后园。
对,就是上次帮张总处理酒驾的那拨人。
记得带担架,别让血滴到大理石上。
"挂了电话,他搓着手赔笑:"元先生放心,这俩是道上的老油条,送医后自然会签和解书。
至于齐楚......"他瞥了眼树上的昏迷者,"我明儿就让人把他建材公司的税务报表送您书房,您看怎么处置?"
元彬摇头:"他掀不起风浪。
"
李福安立刻会意,不再多问。
他半躬着身子引元彬往正厅走,路过池塘时,元彬瞥见方才被他扔进去的扭曲枪身正沉在池底,月光透过水面,将那团废铁照得像条垂死的黑蛇。
会所正厅的紫檀木屏风后传来丝竹声,比方才更清晰了些。
云曦早让人把主位的酸枝木椅换成了软榻,榻上垫着青狐皮,旁边小几摆着刚剥好的荔枝,水珠还凝在雪白果肉上。
元彬刚坐下,李福安就拍手让侍应生上茶——不是寻常的龙井,是用雪水煨了半夜的白毫银针,茶盏边缘还沾着碎冰,喝下去直透心肺。
"各位老板,对不住了!"李福安提高声音,冲厅里围坐的宾客抱拳,"让大家久等。
今儿这压轴节目,保管比去年请的川剧变脸还精彩!"
原本交头接耳的宾客们立刻安静下来。
有几个常来的熟客互相使眼色——李福安的"精彩"可从来不是凡俗玩意儿,去年他请的苗疆蛊师当众放金蚕,当场有个老板的翡翠镯子被啃出个窟窿,后来赔了八十万才了事。
"关灯。
"李福安打了个响指。
水晶吊灯应声熄灭,只余下四周烛台上的红烛,将厅内映得恍若幽冥。
正中央的舞台上,原本盖着红绸的"棺材"已被撤下,取而代之的是座半人高的青铜香炉,炉身铸着饕餮纹,炉口飘出的青烟不是寻常檀香,倒像活物般在空中扭出蛇形。
"各位,咱们今儿请的是......"李福安拖长了声音,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元彬身上,"湘西赶尸门第八代传人,张半仙!"
屏风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一个裹着灰布长衫的老者掀开帘子走出来,他左眼蒙着块黑布,右眼泛着浑浊的黄,手里攥着根青铜铃杵,杵头挂着七根红绳,每根绳上都系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
"借阳还魂之术,需得阴阳交汇。
"张半仙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板,"今夜子时三刻,月至中天,正是阴极阳生之际。
"他抬起铃杵,铜钱碰撞发出细碎的响,"但还缺个'阳引'——得有位命里带火的贵人,借三分阳气。
"
厅里的宾客面面相觑。
有个穿金链子的老板刚要开口,李福安已笑着指向元彬:"张师傅,这位元先生如何?"
张半仙的独目突然眯起,像条闻到腥味的蛇。
他踉跄着走向元彬,铃杵上的铜钱突然剧烈震颤,红绳"啪"地绷断一根。
元彬垂眸喝茶,茶烟模糊了表情——他早察觉这张半仙身上有股腐气,不是寻常术士,倒像被什么邪物附了身。
"好!
好!"张半仙突然怪笑起来,铃杵重重砸在地上,"就这位小友!"他转身走向舞台,青灰长衫扫过地面,"各位且看,待我请出那口老棺,借了元小友的阳气,保准让各位见着......"
他的话被一声清越的琴音截断。
那琴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像是古寺晨钟混着山涧流泉,起初极淡,却像有生命般在厅内游走。
方才还躁动的烛火突然安静下来,火苗凝成豆大的红点,连张半仙的铃杵都不再作响。
宾客们面面相觑,有几个富商的夫人已闭上眼,嘴角浮起沉醉的笑——那琴音里似有股魔力,让人想起最安心的时刻:童年在母亲怀里,或是冬夜围炉听雪。
元彬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
茶水温温的,却压不住他指尖翻涌的灵气——这琴音不对,表面听着清灵,底下却缠着缕若有若无的阴煞,像根细针直往识海扎。
他抬眼看向屏风,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影子——不是张半仙的,是个更纤瘦的身影,广袖飘飘,在烛火下晃出模糊的轮廓。
李福安也察觉了异样。
他凑到元彬耳边,声音发颤:"元先生,这琴......"
元彬摇头示意他噤声。
琴音越来越响,青铜香炉里的青烟突然聚成漩涡,朝着屏风方向涌去。
张半仙的独目里闪过惊恐,他想退,却像被钉在原地,铃杵"当啷"坠地。
厅外的枫叶被风卷起,扑在雕花窗上。
琴音里突然混入了第二道旋律,比方才更清亮,像是玉笛应和古琴。
元彬望着屏风上晃动的双影,眼底的光逐渐炽烈——他闻到了,那缕藏在腐臭下的紫香更浓了,混着琴音里的阴煞,像团即将燎原的火。
今夜的节目,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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