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雄鹰展翅。(2/3)
事了?"他把燕双鹰的脸往雪地里按,冰碴子钻进他的口鼻,"李寡妇家的小子被狼狗咬的时候,你看见了!王铁山被割肉的时候,你听见了!你现在想死?对得起谁?"
"我报不了仇......"燕双鹰的脸埋在雪里,声音闷得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日本人有枪有炮,土匪像苍蝇样多,我连爹的全尸都留不住......"他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不是因为冷,是积压的痛苦终于冲破了堤坝,"我就是个废物......"
步鹰突然松开手,往他身边扔了块冻硬的窝头。
"吃了。
"老人重新捡起铁锨,往石碑周围培土,"想报仇,就得活着。
想活着报仇,就得拜我为师。
"他的铁锨突然往雪地里插,锨尖挑起只冻僵的兔子,是昨天设的套子套住的,"我教你怎么杀人,怎么让小日本和土匪见了你就发抖。
"
燕双鹰啃着窝头,渣子卡在牙缝里,剌得牙龈生疼。
他望着步鹰的背影——老人的脊梁有些驼,却像根弯而不折的老松木。
二十年前,就是这道背影背着受伤的燕彪冲出日军的包围圈;十年前,就是这双手把他从雪窝里刨出来,用体温焐活了冻僵的他;现在,这道背影又要扛起关东山的仇恨,把他这块碎铁重新锻造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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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步鹰把把匕首扔到他面前。
是把日军的刺刀改的,刃口磨得发亮,刀柄缠着布条,"从今天起,每天天不亮就去暗河凿冰,凿够十块能当镜子的冰面再回来。
"他往燕双鹰手里塞了块马蹄铁,是从土匪丢弃的马具上卸的,"用这个磨匕首,啥时候能把刃口磨得能刮胡子,再学下一步。
"
第一缕晨光爬上鹰嘴崖时,燕双鹰已经在暗河凿了两个时辰的冰。
冰碴子冻在他的眉毛上,像挂了层白霜,手里的铁钎磨得手心起泡,血珠滴在冰面上,融出个个小红点。
他想起父亲常说的"冰冻三尺非日之寒",现在才明白,报仇的本事,也不是天两天能练出来的。
步鹰就坐在不远处的岩石上,抽着自卷的烟,烟锅里的火星在晨光里明灭。
看见燕双鹰凿出的冰面歪歪扭扭,他就捡起块石头扔过去,砸在他脚边:"冰面都凿不平,将来怎么瞄准?"看见他磨匕首的姿势不对,就走过去用脚把马蹄铁踢翻,"手腕都不稳,杀得了谁?"
白天练的是手上的功夫。
步鹰教他用匕首削松木,要求削出的木片薄得能透光;教他用步枪的准星瞄准远处的飞鸟,眼睛盯着准星,直到流出眼泪也不能眨;教他辨认脚印——土匪的脚印歪歪扭扭,日军的脚印整齐却深,百姓的脚印浅却稳,从脚印里能看出对方的轻重缓急,甚至能猜出心里在想什么。
晚上学的是脑子。
步鹰在山洞的石壁上画地图,用炭笔标出日军的岗楼、土匪的巢穴、暗河的流向、密林的路径,哪个地方适合设伏,哪个地方是死胡同,哪个地方的风向会暴露行踪,都讲得清清楚楚。
他还讲日军的战术,土匪的习性,甚至教他几句日语和土匪的黑话,"知己知彼,才能把命留住。
"
半个月后的夜里,燕双鹰终于能把匕首磨得能刮胡子了。
他在暗河的冰面上照了照,看见张消瘦却眼神锐利的脸,嘴角的伤口结了痂,像道新刻的刀疤。
步鹰扔给他把大刀,是用日军的军刀改的,比步鹰原来那把短些,却更趁手,"明天开始练刀,天亮前砍断三十根碗口粗的桦树,不许用蛮力。
"
砍树的第四天,燕双鹰的胳膊肿得像根棒槌。
他握着刀的手不停地抖,虎口裂了道又道口子,血把刀柄都染红了。
步鹰却像没看见,只是往他面前扔了根更粗的松树,"用刀要借势,像风吹树样,顺着劲儿走。
"老人接过刀示范,刀刃划过树干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