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利刃搏杀。(1/3)
英雄之鹰·第四十七章
1937年深秋的关东山飘着血雨。
黑风口的公路被炮弹炸得坑坑洼洼,积着半尺深的泥浆,泥浆里浮着些日军的破军靴,靴筒里灌满了暗红的血,像插在地里的招魂幡。
燕双鹰伏在枫树林的断树后,手里的步枪枪管缠着圈红布条,是用牺牲战友的绑腿改的,枪托上新刻的"杀寇"二字被血浸得发黑,是今早用刺刀尖补刻的。
"双鹰,日军的先头部队过了野狼谷。
"步鹰的声音从树后传来,老人手里握着那把卷刃的大刀,刀身的缺口像排锯齿,是昨夜砍翻日军机枪手时崩的。
他往嘴里塞了块干辣椒,是从百姓那里讨的,辣得眼角流泪,"跟着他们的还有'黑风寨'的余孽,胡七那断胳膊货居然当了伪军小队长,胳膊上绑着块白布,上面写着'皇协军'三个字,看着就恶心。
"
燕双鹰的手指在怀表链上绕了四圈,铁链的铁环被汗水浸得发烫。
他望着公路尽头——那里的日军队伍像条灰黑色的蛇,正慢吞吞地往云岭方向爬,队伍两侧跟着些穿着杂色衣服的伪军,大多是关东山的土匪,有的敞着怀露出刺青,有的用步枪挑着抢来的鸡,还有的正往路边的尸体上撒尿,像群没开化的野兽。
风里飘来阵阵狂笑,是伪军调戏逃难妇女的声音,混着日军的军靴声,把关东山的寂静撕得粉碎,像块被踩烂的布。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的消息顺着黑风口传到关东山时,燕双鹰正在燕家屯重组护民队。
张木匠带着百姓把藏在地窖里的武器挖出来,锈迹斑斑的步枪擦得发亮,土炸弹里重新填了硝石,连孩子们都学会了用弹弓打日军的岗哨。
步鹰从鹰嘴崖带来了更惊人的消息:关东军调集了三个联队,要把关东山变成"无人区",凡是反抗的百姓,格杀勿论。
"这帮土匪比日本人还狠。
"通信员小李的胳膊上缠着绷带,是昨天被伪军的子弹擦的,伤口里还嵌着块碎布,是从母亲留下的棉袄上撕的。
少年往步枪里压了发子弹,弹壳上的铜锈蹭在指腹上,"他们熟门熟路,带着日军抄了咱们三个密营,东头溶洞里的二十多个老人孩子......全被他们堵在洞里烧死了,烟飘了三天三夜,像根黑柱子......"
燕双鹰往嘴里灌了口山泉水,水凉得像冰,顺着喉咙往下流,冻得心口发疼。
他摸出怀表打开,表盖内侧的"立秋"二字被体温焐得发亮,刻痕里嵌着些弹壳粉末,是昨夜清理战场时蹭上的。
这是步鹰上个月给他的,老人说"日子记准了,才知道为啥拼命",表盖内侧还留着步鹰的指印,像个没说出口的嘱托。
正午的日头爬到头顶时,日军的先头部队走进了护民队的包围圈。
燕双鹰对着步鹰打了个手势,老人的大刀突然从树后劈出来,刀光在阳光下划了道弧线,为首的日军少尉还没反应过来,人头就滚落在泥浆里,嘴里的指挥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溅起的泥点糊了满脸。
"杀!"燕双鹰的喊声在山谷里回荡。
枫树林里突然冒出无数身影,护民队的队员们举着步枪、大刀、木棍冲出来,像股红色的潮水。
一排的机枪手王二柱才十六岁,脸上还带着稚气,却把机枪打得像泼水,子弹在日军队伍里撕开个口子,血雾像喷泉似的往上涌;二排的张木匠抱着捆手榴弹滚进伪军堆里,拉燃引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