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血路追踪。(2/3)
的声音从树后传来,是个穿着破烂棉袄的少年,手里攥着根削尖的木棍,裤脚还在往下滴水。
燕双鹰认出他是李寡妇家的小儿子,去年冬天在暗河冰窟里含着冻硬乳头哭的那个孩子,此刻眼神里没了当时的怯懦,倒有种与年龄不符的警惕,"我爹......我爹让我来告诉你,别去鹰嘴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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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燕双鹰突然抓住少年的胳膊,孩子的手腕上有圈淡红色的勒痕,和张木匠手腕上的一模一样,"张木匠还好吗?护民队的其他人呢?"
少年的嘴唇哆嗦着,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张爷爷昨天被胡七带走了......"他往松林深处指了指,"步鹰爷爷说,只要张爷爷带日军去云岭,就放了我们这些孩子......但胡七抓了张爷爷后,把剩下的人都关在了鹰嘴崖的暗河新洞,还派了伪军看守......"孩子从怀里掏出块烤焦的玉米饼,上面印着个小小的鹰头记号,"张爷爷趁他们不注意,让我把这个带给你,说......说步鹰爷爷被日军抓住了把柄,身不由己......"
燕双鹰的手指捏着玉米饼,饼上的鹰头记号是他和张木匠约定的"危险信号",边缘的焦痕和山谷里布条上的焦痕一模一样。
他盯着少年冻得发紫的耳朵,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在暗河冰窟里,这孩子发着高烧,是张木匠用体温焐了三天三夜才救过来,老人当时说"孩子是关东山的根",此刻却为了保护这些根,把自己送进了虎口。
往鹰嘴崖走的路上,燕双鹰绕了个远路,从黑风寨的后山翻过去。
这里曾是护民队的秘密通道,步鹰当年带他走过无数次,哪里有陡坡,哪里有密林,闭着眼睛都能摸到。
在处隐蔽的山泉旁,他发现了串新的脚印,是步鹰的布鞋印,旁边还有串日军军靴印,两串脚印并行着往鹰嘴崖方向延伸,像是同行的。
山泉边的石头上,放着个被打翻的药罐,里面的药渣还没干,是治疗肺伤的草药,步鹰去年冬天直在用这个方子。
药罐旁的泥地里,有片模糊的字迹,像是用树枝写的,能辨认出"硫酸孩子忍"几个字,笔画深得把冻土都划破了,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原来如此......"燕双鹰的心脏像被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他想起步鹰左肺的枪伤突然好转,想起那些面无表情的孩子,想起张木匠手腕上的勒痕——日军一定是抓了护民队的孩子,用硫酸威胁步鹰合作,就像去年对付父亲那样。
老周他们的伏击,恐怕是步鹰被迫带路设下的,而那句"身不由己",是老人透过张木匠传递的真相。
靠近鹰嘴崖时,能听见伪军的哄笑声从暗河洞口传来。
燕双鹰伏在枫树林里望过去,洞口的红布已经换成了日军的太阳旗,旗竿下站着个穿和服的日本女人,正用手帕捂着嘴笑,旁边的胡七点头哈腰地递着什么,是个精致的木盒。
洞口的伪军们手里都拿着新武器,是日军的"三八式"步枪,枪身还带着油光,显然是刚配发的。
"太君说了,只要步鹰先生肯配合,这些孩子就能活命。
"女人的中文带着浓重的口音,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南京那边已经传来消息,皇军很快就能占领全中国,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打开木盒,里面放着枚日军勋章,"只要您肯在'归顺书'上签字,这枚'旭日勋章'就是您的,关东山的治安军司令也由您来当......"
步鹰的声音从洞口传来,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把孩子放了,我签。
"老人的身影出现在洞口,穿着那件深蓝色新棉袄,左胸的位置却渗着片暗红,像是又受了伤,"但我要亲眼看着他们安全离开关东山,否则......"
"步鹰先生还在讨价还价?"胡七突然从洞里拖出个孩子,是李寡妇家的小儿子,孩子的嘴里塞着布,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您该知道皇军的脾气,别逼我们动粗......"他的断臂处晃了晃,露出里面的绷带,"去年您砍我胳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今天?"
燕双鹰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指腹的老茧蹭着冰冷的扳机护圈。
他看见步鹰的拳头突然握紧,指关节发白,刀疤在颧骨上突突跳动,却最终松开了手:"我签。
"老人接过胡七递来的毛笔,在张黄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破纸张,像在剜自己的心,"但如果孩子少了个手指头,我让你们所有人都陪葬。
"
女人笑着拍了拍手,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