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2/3)
大哥,我不爱他,我……我另有所爱,我真嫁给郑宸就真的一生都不得自由了,我会被困死在冷冰冰的郑家,我不想当一个摆在家里的死物,我会死的。
”
这番寻死腻活的话,无疑是惹得坐在主位的宁徽诏震怒:“你为了一个外面的无名之辈不嫁,宁家也留不得你。
”
段宜娉绝不嫁:“我情愿不当宁家女儿,也不会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
宁徽诏气极反笑:“好啊。
”
他将茶桌旁的怀表砸向在了段宜娉脚边,玻璃碎片溅了一地,就像是父女多年感情,表盘上断裂的时针永远停止在了凌晨十二点一分。
宁徽诏把段宜娉逐出了家门。
外面的雨昏天黑地下得极大,宁琛启亲自送她出门,安排了连夜远走高飞的车辆和在外安身养命的一份巨额钱财。
他身影高大挺拔,犹如风雨中不可撼动的树,略略沉默了一会说:“今夜一别,我们兄妹缘分已尽,宜娉,宁家放你自由,也需要给郑家一个表态。
”
从今往后,宁家乃至长房一脉都不会再庇佑她了。
段宜娉眼泪涌上来,紧紧抓住宁琛启冰冷的衣角:“我知道,大哥身为家族掌权人,对我已经够厚待了,是我的错,能不能留一物给我,日后作为怀念……”
宁琛启从西装内衬摸出红宝石的族徽怀表,他这一辈的,只要是宁氏子弟,都效仿宁徽诏,有随身携带此物的习惯。
段宜娉接了过来,手心收拢好。
她会把大哥的照片镶在这怀表里,日夜不离身,就当续了兄妹情谊。
随后,车门被宁琛启伸手关上,段宜娉依旧流着泪坐在车厢内,孤注一掷的抛弃身份,选择了那个让她人生输得一败涂地的挚爱男人,直到透过车玻璃再也看不到雨幕中那座生活了二十年的老宅,头顶上的黑天,久久都没有亮的征兆。
回忆渐止。
宁徽诏浑浊的双眼有泪:“宜娉拿着你父亲给予的钱财,跟那男人私奔到了一个风景很好的小城市生活,一开始她婚姻还算幸福,后来等怀上惟羽后,那男人就开始暴露本性,不仅把钱全部拿去做投资赔得血本无归,还动手虐待她……”
段宜娉整个孕期经常被打得浑身遍体鳞伤,却始终不愿回宁家寻求帮助,等宁惟羽出生后,突然对着电视机学,开口叫了一声爸爸。
段宜娉突然意识到,不能让儿子跟这个陷入赌鬼思维一样的男人扯上关系了。
她不让幼小的宁惟羽学叫爸爸,疯狂的想要彻底抹杀这个身份的存在,于是她于某个暴雨夜里,带着熟睡的孩子逃了。
“你姑姑没有身份证,孩子是黑户……我又狠了心要彻底放逐她,下达命令不许家族的成员私下接济她。
”
宁徽诏的一滴泪无声沿着鬓角的白发落在枕头,他对始终面无表情的宁商羽揭露出当年一切:“等她沉河的死讯传到宁家,一切都为时已晚,惟羽也流浪在外很久,爷爷找到人时,他正衣不果腹,在破败的烂尾楼里跟一群野猫抢食。
”
宁氏子孙哪个不是在襁褓时就被锦衣玉食供着。
何时沦为这种衣衫褴褛的屈辱境地?
这幕简直是诛心,宁徽诏愧对女儿,当年不该逼她嫁到郑家,一切罪孽的根源都是他当初让两家联姻的决策引起。
“商羽,爷爷亏欠惟羽的母亲一条命。
”
“这么多年,宁惟羽以二房嫡出名义上了族谱,他认为自己是我父亲在外的私生子。
”宁商羽没有再拆这份密封袋里的身世证件,已无意义,淡声问:“当年为什么不把他像段宜娉一样,直接养在长房一脉。
”
“你母亲不同意。
”宁徽诏停了会,才道:“他过继给你父亲,名义上,都是宁氏掌权人的儿子,跟你将会同享继承权。
”
有白音珂从中阻拦,甚至宁琛启在家族里都没有特殊关怀过宁惟羽,只把他当一视同仁的小辈对待,岂料,还是阴差阳错之下,让宁惟羽暗中误会了自己身世。
宁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