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3)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紧紧梁颐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笪其兆:“我才刚刚得到她……我才刚刚碰过她……你不知道她的滋味是多么……你现在就让我把她交出去?!交给‘琉璃樽’那群蠢货和那套可笑的流水线?!”
梁颐看着他近乎崩溃的样子,只是平静地品了一口威士忌。
梁颐:“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雅姐只是在按流程办事。
一件顶级资产,进入‘琉璃樽’接受系统性‘增值’,这是标准程序。
”
他的平静,更反衬出笪其兆的狼狈。
而笪其兆也从他这副置身事外的姿态中,捕捉到了最后一丝希望。
他知道,梁颐在集团的地位和手腕,远非雅姐那种按章办事的主管类级别可比。
梁颐,我知道你和雅姐不同,你对‘琉璃樽’的具体事务有影响力,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看到笪其兆彻底放下了他那可笑的自尊,梁颐知道,时机到了。
他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用一种充满了蛊惑力的、循循善诱的语气,开始了他真正的“反驳”。
梁颐:“其兆,你的计划没有错,但你的格局小了。
你只想着把这件‘收藏品’锁在保险柜里,却没想过,一把名刀的最高价值,是在淬火开刃之后。
”
他看着笪其兆那因为他这个全新的比喻,而陷入了呆滞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
他伸出手,轻轻地,将笪其兆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开。
你所鄙视的‘流水线’,换个角度看,就是一个最有效率的‘熔炉’。
只有让她,去经历那些最粗鄙的碰撞,让她被那些你眼中的蠢货反复打磨。
将来,她才会被淬炼成一件真正令人畏惧的、无坚不摧的‘武器’。
”
“那时候的她,才是一件真正完美的、只属于胜利者的‘藏品’。
”
这番话,像一剂剧毒,精准地注入了笪其兆的血管。
他的第一反应是生理性的厌恶和抗拒。
一想到他那件完美无瑕的“收藏品”,要被那些他眼中的“蠢货”所触碰,他就感到一阵阵的、混杂着恶心与暴怒的痉挛。
但是,梁颐的话语,又像最诱人的魔咒,在他那片混乱的、充满了控制欲的领域里,种下了一颗黑色的种子。
武器……无坚不摧……只属于胜利者的藏品……
他陷入了天人交战。
“不行……风险太大了!”他固执地摇头,这声嘶吼,是他最后的挣扎,也是在向梁颐寻求最后的“保证”,“那些蠢货会把她毁了!“梁颐,你帮我。
你必须帮我。
在里面,你帮我看着她,我不能让那些肮脏的、不入流的男人,碰她一根手指头!”
这句话,是笪其兆亲手将自己羊圈的钥匙,交到了另一只,他自以为是“同伴”的、更饥饿的狼的手中。
梁颐的心中,涌起了巨大的、胜利般的狂喜。
但他脸上,却依然是那副沉稳的、为朋友着想的表情。
他叹了口气,用一种“我为你让步”的、无奈的语气说:
“我不能保证没人碰她,那等于是在对抗整个集团的规则。
但是,我可以保证,在规则之内,我会帮你看着她。
”
“如果,有客人想用一些……‘非人’或者‘过分’的手段,我可以出面,帮你‘规避’掉一些最丑陋的场面。
让她承受,她该受的‘罪’,但不至于,被彻底玩坏。
这样,等最后时机成熟,可以‘回收’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件,完整的、可以被你继续打磨的‘藏品’。
”
听完这番话,笪其兆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一半。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他那份对“完美藏品”的终极渴望,最终压倒了对“过程”的洁癖和恐惧。
“……好。
”他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字,“梁颐,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
“放心。
”梁颐微笑着,伸手,重重地,拍了拍他这位“好友”的肩膀。
那动作,充满了虚伪的“安抚”,和真实的“掌控”。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