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与杀意(2/3)
要成伤员了。
”到时候她和砂金谁伤得更重都不一定
“唉。
”她叹口气,很无奈,看起来快成功了,姐姐正在失去兴致
卡芙卡蹲下,握住她还举着的左手,原以为她想把自己拉起来,结束这场闹剧。
但卡芙卡没拉她,只是把她的手放在地板,压住手腕,星疑惑了一下,没在意,看着
接着,卡芙卡立即抽出绑在腿上的匕首,一刀刺穿她的手心,与地板钉在一起
“你再装一下试试。
”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与刚才胡闹的喊叫不同,这是真正的惨叫,星觉得自己像恐怖片女主,竟能发出这么高的声音。
她不敢动那只胳膊,稍微一动作就牵扯到伤口,传来阵阵剧痛,血随着心跳的频率一突一突向外涌,生理性泪水流出来。
好在卡芙卡没继续,刺完就站起来
“你不会忘了我的话吧?‘弱者该去死,你弱的话就去死’。
”
星当然记得,当时她回了句“你怎么保证自己不是弱者?如果你弱,你也该去死。
”
“对。
”卡芙卡回得很坦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如果我弱,我也该去死。
”
她总算有打下去的意志,星必须站起来,无论用什么理由,这种情况下,躺着就是自杀。
如果不做点什么,砂金死定了——转瞬即逝的想法,钻心疼痛下,她根本没这个志气,为了帮他而站起来,怎么可能?她哪有这么伟大?但她还是咬着牙,伸手去拔匕首,不是为了他,而是伤口太疼,她想止疼,最快的方法是打起来,让肾上腺素飙升,把疼觉屏蔽掉。
她强迫自己血气上涌,无论如何,必须和姐姐打一架。
很有效,只有伸手的那一刻格外疼,很快没感觉,就算把匕首拔出来,金属与血肉摩擦,还是没感到疼。
她一只手撑着,让自己站起来,没空擦眼泪,剩余的泪水顺着脸颊滴下,半蹲时就对卡芙卡刺出第一刀,很仓促,立即被格挡住。
原本星就没找到平衡,踉跄一下。
心跳得很厉害,她没法冷静思考,说真的,情况很糟,她是擅长周密计划而非临时冲突的类型,没任何准备,甚至被废了一只手,对手还是全面计划也不一定打赢的卡芙卡...不管了,她没时间思考,能刺哪就刺哪,那只手血流得很厉害,她得在失血到无法行动前分出结果,想点高兴的事吧,至少被废的不是惯用手
星核猎手,是的,现在才是真正的星核猎手间的交锋。
即使整个过程像为了他,坚毅地与卡芙卡对抗,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实际上只有自己知道,除了那一开始微弱的念头,并随着疼痛消散后,星的认知中再也没出现过这个人,她眼中只有卡芙卡,她的一举一动、手中的匕首,目光不停地在她身上检索,寻找可供攻击的间隙
“铛!”
第二刀挥得比第一刀好多了,她的匕首和卡芙卡的刀撞在一起,伴随着碰撞声,迸发出火花,撞击时的震动让手腕发麻。
卡芙卡的长刀多出一道划痕,她的刀刃上也出现一个小缺口。
星以前当过一段时间的星核猎手,时间不长,学到很多,压力也很大,以她的年龄不该用巅峰这个词,她年轻着呢,但过去作为星核猎手,最巅峰时,她曾成功把卡芙卡的刀削成两半。
星还需要点时间,找一下状态,从哪个角度切入..
“铛!”
没成功,当然了,这可难了,她那时也不是次次成功。
留下的痕迹比上次深一些,剖开漆面,深入内里的金属,刻下银白的伤痕。
不幸的是,她的刀尖断了,看着缺了一块的匕首,星才想起要爱惜武器
另外她发现,卡芙卡在放水。
姐姐不会放过任何破绽,以她现在的状态,随随便便就能收拾掉,哪用得着这样,一味防守,而非攻击。
她们没打很久,很快结束,卡芙卡手下留情,这不是放水,放海。
比起星做得怎么样,她更想看她的态度。
在她终于认真起来,全力以赴挥刀时,她反而放软态度,没一开始的冷酷无情,甚至愿意主动让步。
“算啦。
亲爱的,你想留着就留着吧。
很高兴看到你采取行动,去争取你想要的结果,而不是等待施舍,将一切交给我一念之间。
”
星想骂她,善变的女人。
但她不敢继续,卡芙卡愿意结束最好不过,姐姐一提出,星立即同意。
之后卡芙卡翻出绷带,缠在她手上,让血没流得那么厉害,再让她跟自己出去一趟,处理下伤。
出发前,星折回去看了一下砂金,肾上腺素的作用仍在,她还能动,待会儿就动不了,趁现在还能跟他讲几句。
他还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看到星走进来,勉强对她微笑,试着张口,但没发出声音。
额,刚才闹得挺大,现在自己一只手垂着、鲜血淋漓,被吓到也正常。
幸好他什么都没做,要是真出现让努力白费,星会气到骂人。
“你还好吧?”她只能用另一边的胳膊环住他,抱紧,但手上有血,蹭到他脸上,没办法,待会儿他自己清理吧。
同时希望他能反思,明明毫发无伤,她这个挨打的人还得安慰他
近距离才发现,他比想象中害怕,身体在发抖,使不上力气,却努力想抓住她的衣服。
嗯?不至于吧,以砂金的经历,这也不算刺激的场景。
她和卡芙卡一直都这么相处,刚才也没认真打,中途就停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让星想起过去的一些事,虽然两者间并无相似,但回忆的时机就是如此奇妙。
那个人,已记不起样貌,反正最后和姐姐的众多猎物一样,在折磨中死去。
那不是目睹一场姐妹间的较量,而是见证一场屠杀。
有一次,卡芙卡玩心特别重,好心带着人质回他自己家,一反常态,温和、彬彬有礼地开门,伏低姿态,如一位教养良好的侍从。
等他迈出第一步,又粗暴地将人推进去。
里面当然不是记忆中祥和美满的生活和等待他的家人,那是一片尸山血海。
他的兄弟、姐妹、妻子、孩子、朋友的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地板上,血液汇聚,蔓延到他脚下。
她很高兴,得意洋洋地展示自己杀戮的成果。
那个人呆了几秒,跪下动弹不得,身体不住颤抖,就像他现在这样。
星保持这个姿势呆了一会儿,四周很安静,只能听到血滴在地板上。
砂金的情绪渐渐平定,使上力气抱得更紧,脸埋进她的肚子,虽然还在微微发抖,但比刚才好多了。
“...太好了,还活着。
”他轻声说了一句。
“啊?你在想什么?我当然活着啦。
我可是她的妹妹,她怎么可能会杀我?”她没那么多时间安慰,卡芙卡在等,自己也撑不了很久,血透过绷带往外渗,她开始感到疼,车上有止疼剂,星满脑子想着它,就等着冲过去。
在情绪稳定得差不多,她立即松手,砂金也知道不能耽搁她太久,跟着一起松手,看着她离开,“我得走啦,过阵子回来,你照顾好自己。
”
离开后,星突然想起姐姐还没拿走枪,那些零件正散落在砂金房间,之后要记得把它拼起来还回去。
距离上次处理她的枪已很久,枪上的黑漆该被磨掉了,涂料被放在哪了来着?算了,等回家后再说,她默默记下。
医生是个紫发幼女,见到她的第一眼,星就怀疑起对方的技术,虽没说出口,但质疑的表情让她立即被拍了一下头,侍从让她对现任龙尊放尊重点。
医术确实厉害,她没想到这种程度的伤能被处理得如时光倒流。
她惊叹着举着手端详,白露嘱咐她短时间内不要使用它,不要做激烈动作,好好休息。
医生的话能不听吗?她高高兴兴以手受伤的名义向姐姐撒娇,让她给自己喂水果。
星说自己想吃葡萄,姐姐无奈笑笑,真的耐心地把一颗颗葡萄剥干净喂给她。
就算不杀人,卡芙卡平时也会喷香水,不需要掩盖气味,香味不那么浓。
但手上难免也沾上些,与葡萄的汁液混在一起,前几颗味道总是苦的。
有时她有一种冲动,想去舔残留在卡芙卡手指上甜腻的果汁,但没行动,放任姐姐在喂她时,手指触碰到嘴唇又离开。
可惜美好的时光是短暂的,白露治得太快了,星有点不满,但也不得不回家,砂金还在家里,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一开始说的是几天,但两周过去了,应该不要紧吧。
“你没事吧?”她一进门,砂金就过来找她
他很担心,又努力压下自己的不安,不想造成负担。
看他这样,星感觉有点抱歉,自己过得开心时,他一直在家担惊受怕。
她进门时脸上挂着笑,现在脸上也带着笑意,让他不明所以。
几个小时前她和姐姐一起吃饭,银狼非要拽着她比喝酒,星不想喝,她不喜欢酒。
银狼说败者给赢家的游戏账号氪满档,她没同意,两人都不缺钱,这奖品一点意思也没有,随后银狼继续加码,说败者替对方把游戏里那个又臭又长的任务做了,这个星是真没忍住,同意了。
可惜,她想起家里有人,怕回家发酒疯,没敢往死里喝,如果是卡芙卡的话没关系,就算星有暴力举动也能压制住,至于砂金,他根本拦不住,再加上精神状况堪忧,万一又出事。
最后她看着和银狼的差距,她们两个平时势均力敌,星能略胜一筹,但她觉得快压不住自己了,把酒瓶推到桌子中央,主动认输。
她严重怀疑银狼这种只知道打游戏、遇到任务能推就推的人,竟然在卡芙卡救砂金的行动中反常地积极参与,就为这种时候。
“没事啦,我和卡芙经常打架,习惯就好。
白露大夫妙手回春,过阵子就能恢复。
”
“真的没事?都是因为我...”
他想道歉,但被星打断。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能力不足。
肯定有更好的方法,以一种和平的方式结束,只是我没想到。
算了,起码目的达成了:你还活着。
”
现在她有点恍惚,脸颊发热,情绪变化剧烈,很难控制行为,但也没醉得很厉害,至少有清醒的思维。
星心情很好,也很浮躁,顺带觉得砂金担心她的表情很有趣。
“先去休息吧。
”他闻到星身上的酒味,扶着她回房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尽管吩咐,朋友。
”
他还在担心,动作很轻,怕碰到她的伤口。
星没什么想做的,但拒绝显得浪费。
现在能让他做任何事,包括平时不想做的,放弃太可惜。
她想了想,有自己感兴趣,他却不喜欢的吗?没主意,砂金的样子有点不对劲,虽然他在掩饰,但直觉告诉她,他的精神不算正常,至于原因,自然而然能想到,前几天的事对他影响很大,这种时候还是别拒绝。
不过他都这样了,还想照顾自己...
“嘿嘿,太可爱了。
”星上去亲了一口,在嘴唇接触的刹那,也许是醉意催化的冲动,想顺势继续,又也许是某种危险的预警让她想保持距离。
伸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