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软,当机立断,“想吃什么,奶奶去给我们悦悦做。
”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往自己袖子上绑袖带。
陈问渔眼珠子转动,似乎真的认真在想,许栀和连忙上前两步,“桌上菜肴丰盛,哪里还需要劳顿?”
刁娘子改了主意:“那便让小厮烤两个薯蓣,悦悦和你都爱吃。
”
许栀和道谢坐下,刁娘子有吩咐人多拿了几双筷子,吃饭过程中陈问渔坐不住,对面的梅尧臣觉得有趣,逗道:“若是悦悦吃饱了,咱们去书房背书?”
陈问渔神色一顿,软乎乎道:“还没吃饱。
”
说完,她不再东张西望,认真扒拉碗中的饭菜。
梅尧臣被逗得哈哈大笑,直到刁娘子瞪了他一眼才收敛。
“对了,静宁和称称呢?”许栀和问。
“称称去了她外祖父家,静姐儿……你让他说。
”刁娘子偏头示意梅尧臣。
梅尧臣摸了摸鼻子,“上次你来不是瞧见了,薛家那混小子上门求亲……静宁还小,我还想着将她留在身边多养几年呢。
”
许栀和:“所以梅公这是同意了?”
梅尧臣不说话,刁娘子含笑瞥他一眼,接过话茬,“同意了,薛家和梅家算得上通家之好,薛通那孩子为人品性信得过,静姐儿过去了不会受委屈,只是他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
许栀和颔首表示理解。
毕竟续娶刁娘子之前,梅尧臣当爹又当妈地照顾了梅静宁很长一段时间。
梅尧臣:“你们两个可千万别笑话我,到时候称称和悦悦年纪大了,你们只怕比我还舍不得。
”
刁娘子嗔道:“你这话说的,好似我不心疼静姐儿一般,她十岁就喊我娘,我也是带着她一点点长大。
”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梅尧臣慌里慌张地解释,伸手拍着自己的嘴,“我就是一时嘴误,嘴误。
”
刁娘子当然直到梅尧臣不是这个意思,提了一嘴后,便揭过了。
梅尧臣继续感慨道:“我和薛阳也认识三十年啦,薛通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可一论及静姐儿,又莫名觉得谁也不合适……”
“那梅公如何同意?”
“……”梅尧臣想起其中缘由,抿了抿嘴角,“是静姐儿自己的意思。
我竟不知道,他们二人一直保持着联系。
”
许栀和略显诧异。
“薛通那小子年纪小,心思还真不少!”梅尧臣咬牙切齿,“自己没能力,就哭着喊着让自己兄长帮忙,从绛州一直到汴京啊,每三个月传一封书信,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竟未能察觉!”
许栀和不明所以,梅尧臣为了表现薛通之过分,绘声绘色描述薛通如何通过自己兄长打通家中侍卫,千里迢迢赶到京城御街南门,每三个月月底雷打不动传递信件。
后来孝期过了,薛阳正好犯了头疼,便在绛州多留了两年,薛通胆子变得愈大,直接自个儿风雨无阻来到汴京等信,花样也多了起来,有时候一根簪子,有时候一幅古画,有时候一张傩舞面具,什么都有。
许栀和听得认真,等他说完,道:“我听您这意思,也并非全然不喜欢薛通呀。
两人青梅竹马,又彼此有意,岂不是天赐良缘。
您心底应当不是真的反对吧?”
梅尧臣被人拆穿,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
刁娘子:“瞧,栀和都能瞧出来,你啊分明对小薛郎君满意的不得了。
”
梅尧臣嘴硬,“我可没有!”
许栀和与刁娘子对视一眼,皆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