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上来围观,从来只当座上宾看戏的朱允,一下子沦为众人笑谈,便是为了朱家的脸面,他也不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他酝酿一番,正待发作,后脑勺不知被个什么玩意撞了一下。
他一开始没在意,直到太阳穴又被相继弹了两下,才皱眉看去。
这一看,刚才还胀得跟猪肝色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敢情那拐着弯伤人的暗器,竟是白白胖胖的去皮花生?
朱允沉着脸,目光在大厅四处梭寻。
二楼大厅总共六七桌客人,见朱允锥子一般的目光投射过来,马上识相的低了头,欲盖弥彰的或是喝酒,或是与友人尬聊。
只一人除外。
那人悠哉悠哉的坐在桌边。
他有一双十分好看的手,指节根根分明,纤细而修长,本应执棋或抚琴,此刻却行云流水的剥弄着花生。
他似乎是对花生有什么执念,捏碎外壳,非得把红色的花衣剥得干干净净才肯罢休,也不着急进嘴,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侧的碗碟中,倒像是存了一盘乳白的玉石。
汴州的春日来的比往年早些,三月天,已经可以除去浓重的冬衣,只穿两件薄衫出街。
醉仙楼酒气氤氲,屋内温度比屋外还要高上些许,几杯黄酒下肚,早就有人去了外袍,只身着一件单衣。
那人却似乎格外畏寒,浑身遮的密不透风,还裹了一件淡紫色的披风。
朱允满腔怒火,在看清男子侧脸时,猝不及防就被灭了个干净。
他终日混迹于青楼,家中也曾金屋藏娇,世间绝色即便不能染指也见了个七七八八,但似乎都不及这张侧脸。
尤其是脸颊那颗小痣,仿佛是神来之笔,叫人挪不开眼。
身后小厮好意提醒道:“主子……”
朱允自知失态,匆匆收了色心,掩饰性的干咳几声,抬腿便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