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不放出门,你们接连数月见不上一面也不稀奇。
别说是柳麟,就连叔父的面你也见得少了,他本就多在外头劳碌,先前去生药铺子站柜面的时候,时不时还能见上几面,现下你们一内一外,一转眼也是经旬未见。
因他见婶娘转了性子,对你多有体恤,心里那口提在半空中的气终于放下,心思自然也就匀往别处去。
如此养了四五个月,你脸上黄气渐渐退去,面色鲜润,看着俨然是个标致人物了。
这天叔父本是要出趟远门的,走出了十来里路,发现一件重要物事并未随身携带,就又折返回来。
为着近便,他不从生药铺子的正门进来,从西边偏门悄默声地绕到里屋,打算拿了东西就走,却忽然听得婶娘不知与哪个在里头嘀嘀咕咕,他无心朝里瞄了一眼——噫!与他婆娘咬耳朵的,居然是做牙婆生意的张姑子!
这张姑子是附近一家野庵的尼姑,名声坏得很,街面上都在传她进出专做贩人的营生,还在庵里弄了几个清倌人,闭门偷偷搞私窠子,家里有孩儿的都防着她,怕她连蒙带骗把人拐走,贩到别处去趁钱。
天呵!似他们这样清白人家,何曾让牙婆上过门!
又听她们掩口切切,左右都不离你。
张姑子说,方才从旁边角门进来,偷转过去窥了一眼——真是好齐整个人儿!怪不得陆公子这般惦记!
叔父懵了半晌,一颗心慢慢凉了:她们到底要做什么?
这时婶娘接上话:人么,我是好茶好饭养了半年的,加上他打六岁起在我家的吃喝嚼裹,想要带走,至少得这个数!
她伸出一个巴掌,上下几翻。
一百两?
三千!
张姑子咋舌道:乖乖!如今啥世道,就敢要这么些钱!他婶娘你去外头打听打听,那江南过来的小唱,唇红齿白、杏脸桃腮,好风流个人儿,还是雏儿呢,买断了也不过八十两,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