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臣服,或者,死(2/3)
的“短棍”。
那是什么?
酋长强大的身躯,竟然被这东西隔空一指,就……就倒下了?
这念头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握着石斧的手臂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头顶。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
不仅仅是疤脸,所有战士都僵在原地,巨大的惊骇让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他们一张张写满恐惧和茫然的脸。
他们引以为傲的蛮力,他们人多势众的优势,在那声恐怖的爆响和首领的惨状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一种源自未知的,对绝对力量碾压的原始恐惧,牢牢攫住了他们的心脏。
李小川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和思考的时间。
就在部落气势被一枪击溃,陷入集体性呆滞的瞬间,他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悄无声息地向后疾退。
随后几步便没入营地外围那片由高大蕨类植物和扭曲树根构成的浓重黑暗之中。
“他…他消失了?”
一个年轻的战士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徒劳地瞪大眼睛在黑暗中搜寻。
“魔鬼!他是丛林里的恶灵!”
另一个战士牙齿打颤,恐惧地低语着。
然而,李小川并非消失。
他背靠着一棵布满苔藓,需要数人合抱的巨树树干,冰冷的树皮传来粗糙的质感。
他微微调整着呼吸。
心跳平稳得如同精密仪器。
意识深处,系统的辅助视野在黑暗中清晰地勾勒出营地边缘那些惊弓之鸟般的轮廓。
他的策略冰冷而高效——
制造恐慌!
精准打击冒进者!
彻底瓦解他们残余的勇气。
跟他们打丛林游击战,这是他唯一的选择,也是对这些崇尚正面冲撞的野蛮人最有效的战术。
曾经,龙国武器装备落后。
就是靠游击战术与敌人周旋的。
故而身为军工专家的李小川对于这些战术并不陌生。
因为有些武器,还是针对这些战术设计的。
世界轻步兵的巅峰,那可不是传说。
如今这种战术用来对付这些原始部落的土着,李小川当然不惧。
“怕什么!”
“他只有一个人!一件邪器!”
一个身材格外魁梧、脸上带着数道狰狞旧疤的战士猛地从最初的震骇中回过神来。
他双眼赤红。
粗壮的手臂上肌肉虬结,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暴熊。
他挥舞着手中沉重的石锤,声音嘶哑地咆哮着,试图驱散弥漫的恐惧。
“跟我冲!”
“把这个老鼠在丛林里揪出来!为酋长报仇!”
他认定李小川只是依仗那件“邪器”的威力。
只要近身,就能将其撕碎!
疤脸战士的咆哮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短暂地激起了一圈涟漪。
几个同样悍勇,不甘心被恐惧压垮的战士被他鼓动起来。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给自己壮胆的吼声。
然后紧握武器,跟随着疤脸,朝着李小川最后消失的黑暗区域,小心翼翼地、却又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疯狂,包抄过去。
他们的脚步沉重而杂乱。
踩在枯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暴露着他们内心的紧张。
“他在那棵树后面!”
“我看到影子了!”一个眼尖的战士指着李小川藏身的巨树方向,声音因激动而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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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脸战士眼中凶光暴涨,低吼一声:
“围上去!砸碎他!”
他率先加速,沉重的石锤高高扬起,准备给予雷霆一击。
就在他们冲出相对明亮的篝火范围,踏入巨树阴影边缘的刹那——
“砰!”
又是一声短促的,致命的尖啸!
这一次,声音仿佛就贴着他们的头皮炸开!
冲在最前方的疤脸战士,右腿膝盖处猛地爆开一团混合着骨渣的血雾!
他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身体像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表情,轰然向前扑倒!
石锤脱手飞出,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抱着瞬间失去知觉、只剩剧痛的右腿,在泥地上翻滚、抽搐,发出比娜澜更加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嚎。
每一次翻滚都带起一蓬血泥。
“呃啊——!”
“我的腿!我的腿啊——!”
这惨嚎如同地狱的丧钟,瞬间击垮了后面几个战士刚刚鼓起的一丝勇气。
“魔鬼!他真的是魔鬼!”
“跑!快跑啊!”
恐惧彻底爆发!
剩下的几个战士魂飞魄散。
他们哪里还顾得上同伴?
如同受惊的兔子,尖叫着转身就逃,连滚带爬地拼命冲回篝火光芒笼罩的安全区域。
仿佛那跳动的火焰能驱散身后无形的死神。
他们狼狈地撞倒其他人,引起一阵混乱的惊呼和咒骂。
隐藏在阳光也照不到的丛林黑暗中的李小川,如同最耐心的猎人,再次悄无声息地转换了位置。
冰冷的枪口指向了下一个敢于探头探脑、试图组织反击的目标。
砰!
每一次枪响。
都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惨叫和一个战士的倒下。
或是肩膀被洞穿,或是大腿被撕裂。
每一次倒下,都像重锤砸在部落幸存者的神经上。
营地中央,娜澜挣扎着想要爬起。
每一次挪动都让她疼得眼前发黑,冷汗浸透了后背。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勇猛的战士一个接一个倒下。
听着那一声声如同索命符般的爆响和随之而来的凄厉哀嚎,每一次都像鞭子抽打在她的心上。
她引以为傲的部落武力,在那黑暗中游走的死神面前,竟脆弱得如同初生的芦苇!
她用力攥紧了拳头,试图压下那几乎将她吞噬的无力感和……从未有过的、冰冷的恐惧。
她输了,输得如此彻底,如此荒诞。
战场就是这么残酷。
兵败中山倒。
剩下的战士们彻底崩溃了。
他们蜷缩在篝火旁、石堆后、皮帐的阴影里,像一群受到惊吓的幼兽,瑟瑟发抖。
没有人再敢抬头张望,没有人再敢发出挑战的咆哮。
每一次黑暗中的枪响,都让他们集体一颤,将身体蜷缩得更紧。
浓重的恐惧如同实质的粘稠液体,弥漫在营地上空,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们眼中只有火光跳跃下同伴们倒卧血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