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却能收获一个最忠实的盟友。
”
她的话说得恳切,甚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卑微。
她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动容。
李总终于放下酒杯,他朝程纭走近了一步,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程小姐。
”他不再笑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审视与不耐,“你家那堆烂摊子,谁敢沾?”
程纭的呼吸一滞。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都是人精,周围几双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几道玩味的视线投射过来。
男人没有就此罢休,他的话语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她最后的伪装:“苏家的事,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你当初怎么对苏天昊的,大家也都看着。
我老李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想安安稳稳地做生意,不想沾上什么不该沾的因果。
懂吗?”
周围传来压抑不住的窃笑声。
那笑声,和洗手间里王雅她们的笑声,一模一样。
尖锐,刻薄,充满了幸灾乐祸。
程纭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体面,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李总误会了,我只是……”
她想说点什么来挽回,但大脑一片空白。
她想转身离开,维持住最后的高傲。
可就在她转动身体的那一刻,咔嚓一声轻响,她那双十厘米的高跟鞋,鞋跟意外地陷进了厚实的地毯绒线里。
身体猛地失去平衡,她整个人狼狈地向前一晃。
虽然没有摔倒,但那笨拙而失控的姿态,比摔倒更令人难堪。
她所有的优雅、所有的骄傲,都在这一个趔趄中,彻底粉碎。
全场的焦点,似乎都在这一刻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那些窃笑,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哄笑。
她慌乱地稳住身形,一抬头,正对上苏俊看过来的方向。
他看见了,他一定看见了。
但他脸上依旧什么表情都没有。
他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她脚下的窘迫,然后便转过头,仿佛刚才只是瞥见了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程纭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展台上的小丑。
夜色下的城市灯火,被车窗切割成流动的光带。
“青龙,”苏俊的声音通过车载蓝牙传出,平稳得听不出任何情绪,“可以开始了。
”
电话那头的人只应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