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抓住浮木的力道。
“我求你了!再给我一个机会!”她的脸庞扭曲,泪水混合着灰尘划出两道沟壑,“那个报告……我可以写得更详细!我可以把所有人都出卖给你!我父亲的每一个合伙人,每一个秘密情人,我知道的!我全都可以告诉你!”
她的话语断断续续,不成句子。
她以为自己还在推销商品,还在展示残存的价值。
苏俊没有试图甩开她的手。
他只是重新迈开脚步,继续向前。
他的力量稳定而持续,程纭不得不踉跄着跟上,那个抓握的姿势,从阻拦变成了狼狈的拖行。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用我?”她被拖拽着,几乎要跪倒在地,“我什么都可以做!真的!只要你……只要你让我留下……”
苏俊始终没有偏头看她。
他的视野里只有前方的路,以及身旁等候指令的下属。
他与她的交流,从始至终,隔着一个世界的距离。
他终于开口,是对着韩漫说的。
“处理掉程家的债务,按市场最低价收购他们的核心专利。
”
他的吐字清晰,语速平稳,就像在安排一顿晚餐的菜单。
“人,清出去。
”
五个字。
没有温度,没有情绪。
只是一个流程的最后一步。
程纭抓着他手臂的双手,瞬间松开了。
一股力量的消失。
一个物体的剥离。
苏俊的行动没有任何迟滞。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是人体与坚硬地面的撞击。
他没有回头。
韩漫也没有回头。
他只是微微躬身,等待苏俊的下一个指令。
在他脸上,你看不到对身后那滩烂泥的好奇,也看不到对这桩残酷交易的评价。
他也是一台机器,一台接收指令、并将其精准执行的机器。
“我们继续。
”苏俊说。
两人继续向前走。
身后,压抑的、撕心裂肺的哭嚎传来。
那是一种所有希望都被抽干后,从胸腔里挤压出的、野兽般的悲鸣。
但在这条漫长、冰冷的廊道里,那哭喊很快就被距离拉伸、稀释,变成一种模糊不清的背景噪音,与舰船引擎的低频共振混杂在一起,最终消弭于无形。
“苏先生。
”韩漫再次开口,仿佛刚才什么也未曾发生,“关于专利的收购主体,使用离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