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的腥气。

     李满仓就站在门后不到十米的地方，他脸上糊着之前战斗留下的血痂，作战服多处撕裂，露出发紫的冻伤皮肤和暗红的擦伤。

     此刻，他指挥着警卫连和步兵连最后的精锐。

     “重机枪！交叉火力！火箭筒预备！火焰喷射器就位！” 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

     战士们依托着沙袋和临时堆砌的掩体，枪口随着每一次撞击剧烈颤抖，汗水浸透了他们的后背，眼神里只剩下与阵地共存亡的麻木决绝。

     嗤—— 一股粘稠、散发着刺鼻酸腐气味的暗绿色雾气，猛地从门缝最大的裂口处喷涌而出，并迅速扩散。

     “酸雾！退后！！”李满仓厉吼。

     然而，却为时已晚！ 雾气触及最前方的沙袋工事，坚固的麻袋和泥土瞬间如同黄油般软化、塌陷、冒出浓密的白烟。

     一名战士躲避不及，被雾气沾到手臂，厚重的防护服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他凄厉地惨叫起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在几秒钟内皮开肉绽，露出森森白骨！ “老沈！右边支撑点！”李满仓目眦欲裂地指向一处因撞击而松动的关键支撑柱。

     沈良春想也没想，抓起焊枪就扑了过去。

     焊枪的火焰刚刚烧上扭曲的金属。

     噗！ 一大股从新裂口喷溅出的酸液，正正浇在他的侧身！ “呃啊——！！！” 非人的惨嚎瞬间压过了所有噪音。

     沈良春半边身体腾起浓烈的白烟，作战服连同下面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黑、碳化、剥落！ 他在剧痛中疯狂扭动、拍打，然后重重栽倒在冒着气泡的腐蚀液里，抽搐几下，不动了。

     空气中弥漫开皮肉焦糊与强酸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

     石川在指挥中心看着实时画面，沈良春倒下时那扭曲的身影烙印在他的瞳孔深处。

     他没有闭眼，只是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抓起通往隧道口的专用通讯器，声音透过电流，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冻彻骨髓的寒意： “李满仓。

    执行‘覆灭协议’。

    炸塌入口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