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疼。”(3/3)
恕来了,王十六绷紧了神经。
不能表现得急切,更不能对他提什么不坐车之类的要求,她得耐心点,再耐心点,这几天无论如何都得忍耐住,要哄得他相信她了,她才有机会逃跑。
预想中的开锁声并没有出现,裴恕停在车门外,沉声吩咐:“车子抬进驿站。
”
王十六吃了一惊,跟着车身一晃,仆役们卸掉了马,连人带车抬着走进大门。
门外,裴恕缓步跟随,前几次他太大意,让她在进出之时窥探到地形,这才有机会逃跑,这个错误,他不会再犯。
仆役将车厢抬进内院,在门内放下。
锁开了,她端坐其中,向他一笑:“裴恕,我坐得有些脚麻,你扶我下来。
”
裴恕上前,弯腰抱起。
王十六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偎依在他怀里。
他竟防备她到如此程度,连车子都不准在门外停,再想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该怎么办?
裴恕垂目,看见她低垂的眼皮,未曾完全藏好,若有所思的目光。
她在想什么,薛临,还是如何逃跑?她整整一天对他言听计从,听话得很,可吃一堑长一智,他如今,再不会轻易被她哄骗过去。
自己的东西,还是拴紧了看牢了,才最保险。
洗手,净面,仆役送来晚食,裴恕抱起王十六,放在膝上,一样样夹了饭菜来喂。
从昨天夜里至今,他便一直这么喂她,绝不肯让她自己动手。
王十六垂着眼皮,忍住心里的抗拒。
他这样子,简直当她是豢养的猫儿狗儿,捏在手里的玩物了。
但他也很可能是在测试,看她会不会顺从,便是再不情愿,也必须忍。
裴恕拣了一块云片糕,咬住了,送到王十六唇边。
她眉心微微皱了一下,抗拒的神色,但她很快张嘴咬过去,裴恕慢慢吃下另一半,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乖。
”
其实,一点儿都不乖。
方才那一瞬虽然短暂,但他已经发现了。
这一整天,类似的瞬间还有很多。
她横冲直撞惯了,想要收敛性子假装温顺,学得并不是很到位。
她还想着逃跑,去找薛临。
喂她吃下最后一口饭,起身:“去洗漱吧,早些睡。
”
仆役进来收拾残局,他抱着她往净房去,王十六偎依在他怀里,不动声色窥视。
开门那一瞬,她看见了外面的侍卫,比先前多了一倍不止,他大约把驿站的守卫也都调了过来,防着她逃。
让她几乎绝望了。
再过几天就是长安境界,到那时候,哪还有一丁点逃走的机会?
净房的门关上了,裴恕抱着她净面,漱齿,又给她拆了发髻,梳通了头发,又放她在矮凳上,重新打了一盆水,脱她的袜子。
王十六吃了一惊,难道他,要给她洗脚?本能地想拒绝,又在最后一刻忍住。
他还是在测试她,看她会不会服从。
他愿意做这种奴仆做的活,她又何必管他。
裴恕试了试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脱掉她的袜子,握着她的脚,放进盆中。
细细的脚踝,微微隆起的足弓,圆圆的脚跟,无一处不可爱。
手插进指缝,一根一根,细细清洗,又移上去,虎口一合,握住踝骨。
比手腕粗些有限,精致得像个玩器,这个围度,刚刚正好。
呼吸有些发沉,裴恕拿过布巾细细擦干,握在手中。
皮肤柔腻,带着微微的湿意,让人从牙缝里,一阵一阵发痒。
裴恕低头,含住。
王十六低呼一声,足尖绷紧了,苦苦支撑。
他的吻潮湿,粘热,像暴雨前的夏夜,沉闷着罩住,让人在抗拒厌恶之中,慢慢又生出别的什么东西。
这感觉让她陡然惊慌,终是忍不住推他:“不要,裴恕,别碰我!”
裴恕抬头,她眼中的厌恶还没来得及藏好,慌张着试图掩饰:“脏,不能亲那里。
”
脏么?只要能摧毁薛临留下的记忆,他不介意做更脏的。
探手入怀,指尖触到细细的银链,比着她的尺寸做的,精致,美丽,牢固。
王十六喘息着,知道方才大约是露出了破绽,伸手抚他的脸,想要安抚几句,脚踝上蓦地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