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驯龙(3/3)
,有令她着迷的气息。
但她还是将衣服从身上抱下来,径直走到栏杆旁,直接将那件衣服扔进海里。
嗯.....虽然这样有污染海洋的嫌疑。
但她觉得这种纯羊毛材质的大衣应该是可以降解在海里的。
……也许吧。
她的这番举动果然让费利克斯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头发,还有肩膀。
似乎想要拂去所有和那件大衣有过接触的痕迹。
“晦气!”她赌气,转身就要离开。
费利克斯眉头皱的更紧,他腿长,两步便走到她身旁去,攥着她的手臂:“你说什么?”
这个地方不比其他层的繁华,旁边那扇门推开是仓房。
而姜月迟所走的这个方向则是直接通往三楼的电梯。
和他相比,明明十分弱小的身躯,却还是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傲慢神情来:“我说你很晦气,你的人晦气,你的衣服也晦气,你唔……”
费利克斯直接把她按在身后那堵墙上,恶狠狠地低头吻她,舌头毫无节奏地在她口腔里深捣。
他的吻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如果不是因为场合以及事情的来源不太合适的话,她会非常乐意闭着眼睛去享受这个照顾她口腔所有角落的吻。
她推开他,抬手擦拭嘴唇。
费利克斯的眸色越来越深,几乎要和身后的深海融为一体了。
他凶狠地继续低头吻她,即使姜月迟闭紧了嘴巴,但他的舌头还是势如破竹地伸了进去。
她用力咬在上面,口腔里很快涌入一股血腥味。
好吧,她承认,她的确带了一些别的私怨在里面。
该死的洋鬼子,这张嘴说不出过好听的话。
他的血液完全不受控地混入她的唾液中一起被咽下去。
费利克斯只在一开始被咬到时发出闷哼的声音,但他不管不顾,非但没有如姜月迟的愿拔出舌头,反而越吻越深,越吻越用力。
姜月迟觉得自己的整张嘴都要被他吃进肚子里,甚至连嘴唇都被吻到麻木没有知觉。
她只能用手臂撑着他的胸口,阻止他的靠近,以防他有更深一步的动作。
隔壁的仓库门毫无预兆的打开,出来的是一个身材强壮的男人:“Aaron先生,里面的人……”
“滚!”
费利克斯随手抄起一旁的酒杯砸了过去。
姜月迟找准机会从他怀里离开。
她眼睛顿时红了,开始小声抽泣,也不再挣扎。
反而是费利克斯,听到声音后渐渐停了动作。
他的呼吸声很平稳,和他的情绪一样。
他早就恢复了以往的从容优雅。
所以姜月迟才认为这是不公平的,凭什么他能迅速从一段情绪中抽离,她却需要花费很长时间。
男人此刻垂眸看她,背光站着,身后的黑暗将他完美融合。
姜月迟还在不断抽泣,她哭起来我见犹怜。
“你如何讨厌我的话,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对你来说并不难。
”她哽咽着说,抬着头,眼神倔强。
因为是背光,所以他看不清情绪。
姜月迟只能感受到他身上源源不断的低气压。
很冷。
“眼神如果再坚定一点,我会为你这场表演打八十分。
”他平淡地给出评价。
“你觉得我在骗你,对吗?”
他微笑:“你认为呢,爱丽丝。
”
她给自己找理由:“可是在你面前撒谎没有任何作用,我不至于蠢到这种程度去。
”
他的语气很冷静,和他的笑容一样冷静:“我也很意外,你居然真的能够蠢到这个程度。
”
“……”姜月迟想了想,“你不相信我,我们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
他冷笑;“我一直不相信你,但我们同样谈了很久。
不是吗,爱丽丝。
”
他的后半句反问语气有些重。
姜月迟知道他可怕,聪明的可怕。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靠上帝来维持运作的话,那么费利克斯就是掌管一切的上帝。
否则他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她的任何谎言,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表情动作,都无法逃脱他的眼睛。
他太敏锐了,并非他观察的有多仔细。
而是他这个人有种与生俱来的野兽本性。
刚才那场亲吻,费利克斯比她更狼狈,嘴唇肿了,嘴角还有血,手臂和脖子上全是姜月迟挣扎时挠出来的血痕。
一条条,在他的肌肉上,分外可怖。
她低头去看,长指甲里甚至还遗留了些皮肉。
——这是她刚做的延长甲。
她居然有些心疼。
当然不是心疼美甲,而是心疼费利克斯。
会很疼吧。
姜月迟见好就收,态度缓和下来:“我只是希望你能尊重我。
”
他无动于衷地点燃一支烟:“哪方面?”
这个回答出乎她的意料,她原本以为他会不屑一顾的轻笑。
姜月迟愣了一会:“各方面。
”
大部分时间里,费利克斯的情绪通常不会表现在脸上。
包括此刻,他一言不发的抽着烟,脖子上的血痕早就停止了继续流血。
一道道可怖的伤口在他能够看清隆起血管的脖子上,随着他说话轻微起伏,有种野性的美感。
“算了。
”姜月迟低下头,眼神有些哀伤。
她很适合这种负面情绪,从小苦到大的人,这样的表情仿佛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
她真的吃了很多苦,只是她足够乐观,所以很少表现出来。
姜月迟想,费利克斯这样出生就拥有罗马的贵族白男,肯定无法理解她曾经经历过的人生。
他家里的狗都比她要幸福。
情绪到了深处,往事自然而然的被勾起来。
姜月迟不是在借题发挥,她是真的无比难过。
她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在一个男人身上浪费时间。
她现在难道不该去学习,为了自己的未来添砖加瓦吗。
她可以靠自己过的更好。
不是只有费利克斯的时间才值钱,她的时间同样也很珍贵。
她明明可以利用这些时间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将青春浪费在男人身上是最不值得的,姜月迟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规划一下了。
“房间里有更换的衣服,”从头顶传来的低沉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费利克斯揿灭香烟,目光从她略微红肿的眼睛移开到有些凌乱的上衣。
语气比刚才温和,“去洗一洗吧,爱丽丝。
”
“不需要。
”她说,“我身上的衣服很干净。
”
费利克斯这次没有勉强她,而是问:“眼睛怎么了。
”
“哭了!”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冲,“你那么聪明,我每一个谎言你都能够看穿,现在连眼泪都不知道是什么了吗?!”
她吼出来之后就开始后悔。
会惹怒他吗。
他不许任何人忤逆他,更别提这样反唇相讥。
可费利克斯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来。
事实上,他给人的感觉总是一位优雅的绅士,他很有风度。
哪怕此刻的西装有些凌乱,西装马甲被扯崩了一颗扣子,衬衫染上了他脖子上的鲜血。
头发也在姜月迟刚才的挣扎间被抓的有些凌乱。
但他仍旧优雅。
这些东西并没有干扰他分毫。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侵略性同样很强。
两种矛盾的特质在他身上却丝毫不违和。
组成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强大吸引力。
“我刚才.....”
这位居高临下的上位者,说话的语气居然开始变得迟疑。
他很少有这种不果断的时候。
他自己同样也发现了,他最近一直在刻意回避什么。
这在之前是从未有过的。
他在回避什么,回避自己的内心吗。
担心真的有一天会有所动摇,答应给她当狗?
如果真的有这一天,他会亲手掐死爱丽丝。
杜绝这样的可能性存在。
“算了。
”
他不需要解释他做过的任何事情。
没人配他去解释。
哪怕是爱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