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经尚服局和太医共同检测、户部与司礼监核准、工部存档备案，这一套御香三迭终于获得了“御供”牙牌，悬于店铺门楣之上做了生招牌，自此这“行香漫”的名头便横扫整个京城。
郡主顺利诞下一女，乳名唤做“小草”，大概是牡丹再好，也终究是别人赏玩的物件儿，倒不如小草来的天高地阔、自由自在的意思吧！
得知消息的玉城心内空落落的，可身边能说说心里话、发个牢骚的，竟无一人——因为每个人都在忙，无论是第一锅，还是泷阳雅筑，抑或是棠舟记。
唯一跟自己一样闲的，就只剩下了陆沉——当然，也只有张公公在宫中日理万机的时候。
二人坐在临街的茶楼纳凉，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玉城向陆沉表达了御香三迭能够顺利进宫的谢意，陆沉便也不客气。
正发呆中，眼见得茶楼之下的大街上，一队仪仗车马浩浩荡荡驶过——
打头的是十六人的仪仗，身着靛青织锦长袍，肩披银线刺绣的玄鸟纹披风，头戴高冠，冠顶缀以细小的银铃。
手持丈余高的朱漆旗杆，上悬深红绸缎旗帜，绣金线玄鸟展翼图，随风轻扬时，铃音清越。
但是——全都是女人！
紧随其后的是八人的礼乐使，吹奏着不知是哪里的曲子，旋律庄重舒缓。
依然——全都是女人！
核心的车驾，是八匹纯白骏马所拉的华盖马车，车顶覆以茜色云锦，四角悬琉璃宫灯，灯面绘四季花卉。
车窗垂落轻纱，车内隐秘不见。
车辕镶嵌螺钿，纹饰为连绵的缠枝莲。
车驾的前后左右，是二十四人的仪仗护卫，身着暗红色箭袖劲装，外罩轻便鳞甲，甲片打磨如镜，日光下熠熠生辉。
腰佩细剑，剑鞘饰以缠枝纹，华美却不失锋锐。
步伐统一，隐隐有肃杀之气。
居然——也都是女人！
车驾之后，有贴身的女官，有捧着贡品的使女，举止从容，目光沉静，显是训练有素。
虽然清一色的全女班，但仪仗所过之处，并无一丝的脂粉香，而是朱砂味与草药味香的混合。
沿途的围观人群虽然纳罕，却也被那威慑之气震的屏息凝神，这是何方神圣？
同样好奇的也包括了玉城。
陆沉喝了口茶，说道：“这是萝迦国新立女王入朝接受册封的仪仗！”
“萝迦国是个什么国？我怎么没听说过？”
陆沉微微一笑，解释道：“这萝迦国啊，远在西南边陲，自洪武十六年起便向我们称臣，与那朝鲜、安南并无两样。
萝取草木繁盛之意，迦为古语中家族的尊称！说它是个国算是抬举了，最多也就是个西南土司，只怕那地界儿是比你们西安府大不了多少！”
“那怎么都是女子呢？没有男人吗？”
“这萝迦国啊，以双头玄鸟为图腾，象征女性诞育生命的神力，因此自古便是以母系血脉为传承，历任都是女王执政掌权，男子地位低下，只能干些粗重活计！”
玉城点了点头，又问：“男人地位再低下，配种的时候也少不了吧？要不然下任女王从何而来？”
陆沉皱了皱眉道：“你这浑话！女王年满十六岁时，便会举行玄鸟祭——从氏族中选拔身体强健、无残疾的适龄男子作为神嗣郎，通过龟甲占卜选定三名候选人，就算是女王的后宫了，三人并无尊卑主次之分。
女王与这三个神嗣郎诞下的第一个女儿便自动成为天嗣，也就是下任女王的继任者，其余的子女则归入地嗣。
神嗣郎的使命就是协助女王诞下子嗣，之后就是专职抚养并教导王室后代。
”
“那倘若生不出来呢？或者生的都是儿子怎么办？”
“那就要从女王的姐妹中挑选继任者喽！此刻女王的使命也就到头了，必须即时退位，成为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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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意思就是个闲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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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比不得我们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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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白了，也就是一群娘们儿的女儿国喽！”
陆沉频频摇头，警告道：“你可切莫小瞧了这群女人！萝迦国虽然臣服于我们，但并非软弱可欺！他们垄断了云贵地区八成以上的优质朱砂矿，又能卡住我们的茶马交易；而且无论男女皆尚武，骁勇坚韧，又有些稀奇古怪的巫术和毒物傍身，实力不容小觑啊！想要灭了她们也不是不能，只是代价也颇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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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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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刚才说她们是进京受册封的？”
陆沉点了点头，说道：“每一任新女王登基之前，都要进京接受咱们的册封——由礼部尚书代皇帝颁诏、赐予萝迦宣慰使司的新印鉴、颁发新冠服和诰命文书，她回去才是名正言顺的新女王！”
玉城吐了吐舌头，算是开了眼了！随口说了句：“要是咱们生在这萝迦国，以我们的资质，只怕也要成为女王的神嗣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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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你想的美！”
“也不知这女王长的美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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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五十章
七月中。
京城正午。
烈日当空，天蓝得发白，仿佛被烤褪了色。
泡子河的水面蒸出一层颤动的热气，柳枝蔫蔫地垂着，叶子卷了边，像被火燎过的纸。
知了在树荫里嘶叫，一声迭着一声，吵得人脑仁疼。
青石板路晒得滚烫，赤脚踩上去能烫出泡来。
卖冰盏的小贩躲在墙角阴凉里，铜碗里的酸梅汤早就温吞了，冰块化得只剩黄豆大，浮在褐色的汤水上，像几粒将融未融的泪。
盛夏是泷阳雅筑生意最淡的季节，尤其是这溽热的午后，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
玉城翻了翻最近的账本，心内有些许凉意，便捧了块西瓜，蹲在雅筑路边的树底下啃着吃。
眼见着远处有三个人火急火燎地顶着烈日往这边走，仔细一看，那领头的可不是老祖宗麾下的第一得力左右手——小雷嘛！
玉城赶紧站起身，冲着雷哥挥手：“雷哥！雷哥！”
三个人走过来站在了树荫下，豆大的汗珠滴里搭拉往下掉，身上的便衣后背洇出一大片汗渍。
玉城招呼他们三人进去里边凉快凉快，小雷摇了摇头，脸是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
玉城赶紧喊里边的人拿几块西瓜，并三碗冰浆出来。
小雷两块西瓜下肚，脸上的颜色和缓了许多。
“雷哥，你们这大中午的忙活啥呢！有啥事不能缓缓再说？”
小雷见玉城也不是外人，悄声嘀咕道：“别提了！前几日进京行册封礼的萝迦国女王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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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城大惊道：“那日她们进京的时候，我凑巧在路边喝茶都看到了，虽说都是娘们儿，但那气派也着实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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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雷点了点头，说道：“原本第三日便是要行册封礼的，谁成想她们的人回话说女王进京当晚便病倒了，说是一路舟车劳顿，再加天气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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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胪寺的人说可以派太医过来瞧，她们说自己随行的有医女，休息两日便可无碍。
没想到都三四日了，也没有一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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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潜进去的人昨夜来报，女王根本不是病了，而是进京当晚便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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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玉城眯缝起了眼，说道：“想来是小女孩初次进京，被这天朝上国的花花世界迷住了眼，偷偷溜出去玩了？”
小雷虽然焦急，但脸上却还保持着平静，说道：“这都玩了几日了，也该回去了吧？就怕她一个小姑娘，丢了拐了磕了碰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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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们这大热天的是四处去找人？”
小雷点了点头。
“可有什么线索吗？”
小雷摇了摇头。
玉城心内盘算，估摸道：“她一个小女孩，想必也跑不远，大概就是在些胭脂铺子、成衣铺子转悠？或者是去看看头面首饰小玩意了？”
“我们现在也是先按着这个方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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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虽说有了个范围，但也跟大海捞针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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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画像吗？”
小雷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她们的人围的很紧，我们里边的人根本近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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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有人无意中扫过一眼，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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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有七八分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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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城拿了那图细看，咦了一声？
且不说这女王是美是丑，第一眼看过去便觉得骨相英气，但皮相柔媚！俗话中常说的“男生女相”和“女生男相”，在她身上倒是统一了：
如果单看她这个画像，你会觉得这个女子五官线条硬朗，像个女中豪杰；但如果你把那些发饰全部去掉，当成一个男人看，却又会觉得这个男的竟还有几分阴柔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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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城自言自语道：“这个女王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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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图可不可以留一张给我，我也帮着打听打听！”
小雷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西瓜皮丢到了远处的泡子河里，玉城赶紧掏出帕子给他擦手。
小雷浅浅地谢了一下，便领着人继续追查了。
玉城拿着那张画进了雅筑，柜台前只有翻着账本的钱小掌柜，以及穿着衣服的泷日——自打白蘅走后，泷日便与周浑轮着在前台迎来送往，反正泷日的招牌已经打响了，光是靠他的熟客每日提前预约，就够他接的了。
泷日瞄了一眼那画像，口中咦了一声？
玉城奇道：“咋的？你见过？”
泷日端详了半天，不点头也不摇头，喊了一嗓子“泷震！”
披着浴袍、顺眼惺忪的泷震从后堂跑出来了，一看并无客人，问道：“咋了?”
泷日不说话，指了指那张画像。
泷震扫了一眼，又端详了一会儿，似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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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城一看这架势不太对头，便把泷震拉到了一个无人处，问道：“你见过她？”
泷震先是肯定，又是否定，犹犹豫豫地说道：“我倒是见过一个男子，与她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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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男子？怎么会是男子？莫不是她女扮男装了？”
泷震摇摇头道：“我的哥！我说是男子，又怎么可能是女扮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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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城见他说的十分肯定，赶紧让他说细节。
“前两日，傍晚时分，来了一个这般模样的少年，张口便要找咱们家的状元，也就是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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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日哥说泷江已有约在身，至少需两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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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便一脸失望，撅了撅嘴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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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刚好闲着，就主动上前去招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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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留下了，做了两个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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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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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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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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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的哥啊！哪里会有错！衣服脱的精光，按也按了，摸也摸了，男女我还能分不出来吗？”
玉城瞪大了眼睛，喃喃道：“我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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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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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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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还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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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
“他好像从没见过男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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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研究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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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特地要把所有的灯都点的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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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我都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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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问我别的男人是不是也都像我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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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玉城脑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脑补了很多细节，方才能把他的猜测给圆回来！于是接着问道：“你肏他了？”
泷震点了点头，“他也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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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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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应该是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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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耐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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肏我的时候也是几下就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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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哪家的少爷长成人了，出来见世面破处的？”
“他有买别的东西吗？”
泷震摇了摇头，说道：“倒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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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打赏的时候手笔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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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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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玉城对自己的猜测有了八九分把握，立即警告泷震：“这件事一个字都不准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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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日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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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他前两日来是奔着泷江来的？”
泷震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泷日哥说最快得两天后才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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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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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还想要泷江的话，也许今天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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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你今日给我好好盯着他，如果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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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务必先把他给我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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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泷江的上一个客人马上结束了，请他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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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即刻来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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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会儿也跟泷日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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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记！把人给我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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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可用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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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我们都得倒大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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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城叮嘱了泷日一番，便顶着日头，火烧火燎地去找陆沉了。
玉城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猜测：女王是个男孩儿！进京当晚就跑出来开眼界了！她一定不会去那些胭脂铺子、珠宝铺子，因为他从小被当做女孩养大，只怕是厌弃死那些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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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既然是以男装出现，必定是想来京城当个男人的，如男人一般寻欢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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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的青楼肯定会去！寻常的小唱馆肯定也会去！
陆沉紧缩眉头——不敢相信，但又眼见着玉城说的有模有样，嘀咕道：“不会看错？”
“泷日的眼光绝不会错！过眼的人他两年三年都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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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泷震也确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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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有没有可能是女王的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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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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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城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是弟弟还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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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女王本身其实是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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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事儿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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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沉面色凝重如他的名字，半晌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