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篇广厦(1/3)
第八十九章
贞观墨。
一块唐贞观年间御制松烟墨,形如蟠龙,墨体暗藏金箔星点,触之如抚古铜,出土于西安碑林地下秘库,传为唐太宗赐魏征批阅奏章所用。
墨中掺有西域进贡的龙涎香,研磨时异香透纸,历千年不散。
贵妃砚。
一方青白玉砚,取材自华清宫温泉池底“凝脂石”,砚池边缘镶金丝回纹,石面天然带胭脂晕纹,似杨贵妃浴后残妆。
据闻安史之乱时,宫人埋此砚于骊山,后因山洪冲刷重现于世。
狂草贴。
一卷黄绢本《肚痛帖》,为唐代狂草之圣张旭的真迹。
绢色泛褐如干涸血渍,笔锋转折处有暗红丝缕,传闻乃张旭书写时咬破手指,血混墨中,且字迹癫狂处还可见酒渍与指抓痕。
原帖曾藏于西安大雁塔,后流落民间,现存最早的仅为北宋赵佶的宫廷摹本。
张公公凤眼如丝,轻轻扫过贞观墨和贵妃砚,最后停留在了狂草贴之上,眼光之厉仿佛要穿透那差一点尘封于历史长河的黄绢。
“你这墨和砚是来凑数糊弄咱家的吧?只怕还不及我素日里常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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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这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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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倒不信这是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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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城呵呵一笑,说道:“老祖宗休要唬烂!是不是真迹可不是您这轻轻碰碰嘴唇就给下了结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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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真迹,您得说出个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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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公公其实内心激动兴奋的要紧,恨不得即刻捧在手上细细钻研,只是脸上还需摆出一副淡薄沉稳的样子,以至于脸色还憋出了一点点绯红。
“如果老祖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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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孙儿就带走了,改日另换个好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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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城坏笑着就要去动手取走。
张公公哼了一声,喝道:“混账!越发没了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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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疾眼快地抓在了手里。
玉城冲着旁边的陆沉挤了挤眼睛,看来这宝贝是正中老祖宗的下怀了!
张公公将狂草贴放于身侧,催促道:“你怎地还不走?还有事?”
玉城一副委屈的样子,嘟囔道:“人家这么久没见老祖宗了,想念的紧,想多和老祖宗亲近亲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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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公公颇为不屑,直接回应两个字:“说事儿!”
玉城只装了一下就不装了,直截了当说:“孙儿想要一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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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要地做什么?”
“孙儿这次先回乡再回京,沿途见多有老幼病残者,居无定所、风餐露宿、孤苦无依者,甚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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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我爹时常念经,心中甚是不忍,便生出慈悲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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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公公双眼轻闭,便已知这是一番鬼话,没时间跟这个猴崽子打擂台,言简意赅三个字:“说实话!”
“孙儿此次回京途径广渠门时,见城外官道不远处有好大一片空地,就想着拿下来,盖一些安民义所、迁居廨、恤老堂之类的房子,好给那些居无定所的贫民百姓一片薄瓦遮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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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你有这么好心?”
“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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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房子住处有了,生活起居都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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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孙儿也就想着借机开几个小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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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点小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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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公公哼了一声,“你说的那些安置,都是官府要做的事情,你瞎凑什么热闹?银子多的没处花了?”
玉城呵呵一笑,涎着脸道:“虽说都是官府的事情,可孙儿也知道现如今这官家的口袋也不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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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儿这不也是想替老祖宗分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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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那房子都是白给白住的?”
玉城急了,赶忙道:“老祖宗可是要坑死孙儿吗?自然不是白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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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孙儿垫了钱先盖上,然后官府再象征性地给个成本价回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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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贫民百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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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着官府的恩典安排即可,或送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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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白住当然就是好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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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公公不置可否,眯缝着眼望着天,悠悠说道:“所以你这是打算一鱼三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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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房子卖给官府先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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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铺子又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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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开铺子还能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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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包赚不赔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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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城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张公公,索性就认了:“老祖宗此言差矣!不能只看着我赚了,官府不是也有了政绩还省了钱吗,老百姓也得了实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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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一举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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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一鱼三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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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沉站立在旁,听的眼都直了,这得是一笔多大的生意啊!
“那你打算投多少银子?”
玉城搓了搓手,咬咬牙道:“这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行善积德大好事儿,孙儿就算砸锅卖铁,凑他五万两银子又如何!”
张公公不接话,手上开始算数,眼睛忽然睁开,似放出两道闪电:“你这么倒腾个两三年、三五年,只怕要翻倍不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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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城嘿嘿一笑,谄媚道:“这赚多赚少的,全靠老祖宗恩典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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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有这本事,为何不多投点儿?”
玉城叹了口气道:“银子倒不是问题,可现如今最难的是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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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么多可用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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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靠孙儿一人,根本掌控不了那么大一盘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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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子,有多大屁股就穿多大的裤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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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也是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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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公公点了点头,应道:“你这话倒是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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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要不是看你这两年也算是略微堪用、能办两个差,才一直容你在这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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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你当咱家就真的稀罕你那些破玩意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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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宗自是经天纬地、定国安邦之才,孙儿不及您老人家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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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小东西嘛,纯是孙儿一片孝心,让老祖宗看个乐儿!”
张公公并不接话,直接起身道:“你今夜别回去了,让咱家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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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与你答复!”
说罢,直接袖了狂草贴飘然而去。
第九十章
打开箱子,里面有定边盐池晒的青盐、横山秋后风干的羊肉条、高粱与黄河水酿制的吴堡老陈醋、未满岁羊羔腹毛缝制的神木羔羊皮袄、羊毛反复捶打成型的靖边毡靴、茜草染麻布制作的佳县红腰带等等,全部都是陆沉老家榆林当地的地道土产。
虽说都不值什么大钱,可你放眼望整个京城,只怕有钱也难得买的这么正宗、齐全。
陆沉一样一样的看着摸着,思乡情动,稀罕的不得了,最难得的是那毡靴居然刚刚合脚,大小正合适,奇道:“你怎知我的鞋码?”
玉城嘿嘿坏笑道:“都舔过那么多次了,还能不知道你的脚多大?”
陆沉切了一声,谢道:“难为你有心了,山长水远带这许多东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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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城挎着陆沉的胳膊,亲亲热热地回礼道:“咱们兄弟不用客气!今晚就跟你睡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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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沉虎躯一震,只怕这一晚不把他榨干是不会收手的吧!
“你家那二少爷这次没跟你一起回来?”
玉城知道陆沉指的是三雄,说道:“他现在是一家之主喽,老婆孩子一大堆呢,舍不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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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们两家的几个庄子都是他在看着,等秋收之后再过来吧!”
“刚听你跟老爷说要地盖房子,还五万两?你哪有那么多钱?”
“我自然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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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去又买了两个庄子和一个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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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倒是也收了一些银子回来,加加埋埋凑个两三万两还是可以的,剩下的还有郡主呢!我要想做点什么生意,准少不了她一份!到时候我再哄着老祖宗出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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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如果手头有些银子不等着用的话,也可以预你一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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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沉想了想,说道:“这做生意的事儿嘛,我是一窍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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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老爷和你主持,我倒是也可以投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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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时候提前告诉我,多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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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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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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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之前的宅子当初卖了救急了,现在可有新的了?”
陆沉点了点头,“有一个,大小跟你的差不多,也是抄家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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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这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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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日来家里坐坐!”
“坐坐?”玉城口里说着,手上就直接照陆沉的裤裆里摸了过去,淫邪地说道:“想坐今日便可以坐,何必改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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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沉骂了句骚屄,问道:“府里最近新来了几个不错的男孩子、女孩子,你要不要试试?”
玉城根本没有半点迟疑,几下就解开陆沉的腰带、裤子,饿狗扑食一般就叼住了陆沉的大宝贝,吞吐不止,间中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声:“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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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就是吃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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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宿折腾的——脚也舔了、精也吃了,这玉城还是浪的没够,依然握着陆沉的大蟒蛇不撒手。
大概是意犹未尽吧,用手指轻轻拨开马眼,张嘴就去吸。
“别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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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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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不!”玉城又舔又吸,还是干干的一个小黑洞,“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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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沉又骂了句骚屄,翻身起来跪在玉城的头侧,大蟒蛇已经瘫软成了一条粗麻绳耷拉着,狠狠地塞到玉城的嗓子眼里,两眼一闭,开始酝酿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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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时辰快要到了该伺候张公公起床进宫了,陆沉这才脱身去洗了洗、醒了醒神,留下心满意足的玉城昏睡过去。
玉城刚才睡着,就被陆沉杀了个回马枪,大力摇醒,说是老爷有话吩咐。
玉城也来不及洗漱,赶紧捡了件衣服披头散发地来到张公公的书房。
一看这架势,便知老祖宗一夜未睡——桌子上、地上都是临摹那狂草贴的纸,玉城随便捡起两张看了看,虽说是不懂,却觉得跟那帖子上的字一模一样。
张公公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个小孩儿家家的,哪里懂得这‘神韵’二字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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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城歪着头正着头,连看了几张,极认真地说道:“孙儿确实不懂什么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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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按老祖宗这么说,倒是这张狂劲儿差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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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没那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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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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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公公哼了一声,已整理好了衣冠履带,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昨日之事说来容易,且得看你有没有那么大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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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十日时间,写个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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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带图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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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我再叫上几个人,一起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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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日!”
“好,那就十五日!如果到时候弄出来的东西不像样子,就一脚踹你出门,永远不许进来!”说话间,张公公已经走到了大门口,就指了指这朱漆大门。
“那孙儿再求老祖宗一个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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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许西平郡主与孙儿一起联手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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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儿与她早已没了儿女私情,纯属生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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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老祖宗放心!她确是个生意奇才,其格局与才华皆远在孙儿之上!”玉城一边央求一边发誓状。
张公公闻听此言,站住了脚步,眯起了眼睛望了望开始泛起亮色的天空,念叨道:“西平郡主也是个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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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在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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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能借着此事缓解一点丧父之痛也不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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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你们仍需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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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点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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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家就着人撤了她的监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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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那夫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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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未尽,身已行。
玉城在车后深深鞠了一躬,“孙儿恭送老祖宗!”
直起了身,眼见马车走远,便拉住了陆沉的手,“走!再陪我睡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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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沉眼睛一瞪:“咋的?你还要?我这就算是根铁棍儿,你那也是肉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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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城脸一红,捶了陆沉一下,嗔道:“胡说什么呢!就是陪我躺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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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沉便只是脱了外衣,光着膀子但穿着亵裤,默默躺下。
玉城倒是脱的精光,不过也不弄陆沉,只是依偎着他,两腿夹住他的大腿,说道:“最近这些日子我得好好谋划这地的事儿,只是想到过几日是你的生辰,想着往年都是各种事儿,也没顾上,今年说啥替你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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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沉一听是这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