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3)
◎外室◎
听了那老大夫的话,祝无执神色微凝。
他隐约猜测到什么,却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冷声询问:“说明白些。
”
老大夫一听,登时出了满背冷汗,他支支吾吾道:“老夫观尊夫人脉象虚浮,根基有亏虚之兆。
观其气血,似是……”
“似是什么?”
“长期用避子药。
”
“避子药?”祝无执彻底阴了脸色,眯眼瞧着床榻上烧糊涂的人,咬牙重复。
在汴京时,他对温幸妤看管严密,她根本没机会去买避子药。
只有一种可能……她自制了有避子效用的熏香。
怒极反笑。
他还是对她太好性,当初就该把那些劳什子的熏香全部扔了。
祝无执冷笑一声,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投下一片浓重得化不开的阴影,将床上的温幸妤完全笼罩。
他微微低着头,目光落在床榻上女人烧红的脸上,眼底翻涌着遭人忤逆,被人弃若敝履的恼怒。
避子药。
她当真如此厌恶他?甚至不惜毁了身子,也不愿为他生养骨血。
她怎么敢?她怎么能如此不识好歹。
俄而,他闭了闭眼,到底顾及着她还在发热,没有当场发作。
他收敛了情绪,朝那老大夫道:“开方罢。
”
大夫见状忙不迭应声,趴在旁边的小几上写了方子,曹颂便带着他去抓药煎药。
人都走干净,他坐在床边,盯着她布满虚汗,绯红如晚霞的脸,眸光阴鸷。
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制避子香,他是该说她聪颖,还是该说她可恨呢?
窗外朔风卷着雪粒子,簌簌敲打着糊了明纸的窗。
温幸妤裹在重重锦衾之下,意识昏聩,仿佛置身于一片无边无际的灼热沼泽。
浑身冷一阵,热一阵,骨头缝里都透着难言的酸软。
喉咙干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滚烫的气息,喷在紧贴着脸颊的锦缎上,又闷热地反弹回来,徒增煎熬。
朦胧中,似乎有人坐在床侧,眸光犹如实质,像是森冷的剑,狠狠钉在她脸上。
幻梦和现实交替,不知过了多久,温幸妤感觉有人捏着她的双颊,温热的瓷勺撬开她的唇齿,灌入苦涩的药汁。
温幸妤艰难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中,是祝无执那张俊美无俦,阴沉压抑怒气的脸。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抵不过眼皮沉重,再次昏昏睡去。
祝无执搁下药碗,冷着脸用帕子擦了擦她脸上和脖颈间的汗,又恨又怒的于床边守了一夜。
*
温幸妤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窗外天灰蒙蒙的,洋洋洒洒着细雪。
她捂着昏沉钝痛的脑袋坐起来,就听到有人推门进来。
“醒了?”祝无执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个年纪不大的婢女,端着雕花漆盘,上头搁着白瓷药碗。
温幸妤浑身酸软倦怠,她坐起来靠着引枕,低低嗯了一声,嗓音微哑。
婢女放下药碗,祝无执就让她出去了。
他端起药碗递给温幸妤,神色十分冷淡:“喝了,再过一个时辰就启程回京。
”
温幸妤很敏锐地察觉出他情绪不愉。
但受了这一遭愚弄屈辱,又刚褪了热,实在疲乏厌倦,她抿着唇,只当没注意到,一言不发接过碗,仰头把药喝了。
药汁苦涩,滑过喉管落进胃腹,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染了苦味。
她皱了皱眉,正欲去倒杯茶喝,就听得祝无执冰冷的嗓音响起。
“昨夜大夫言,你长久服用伤身的寒凉之物。
”
“你且告诉我,那是什么?”
温幸妤瞳孔猛缩,翕动着唇瓣,强压恐惧镇定开口:“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