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3)
编织一串手链并不是难事。
但想将扯坏的,踩碎的贝壳修复如初完全难如登天。
乔宝蓓不确定傅砚清是不是在故意为难自己。
不过这般怀疑他,似乎又成了一件残忍的事。
傅砚清没有提出任何要求,留下手链给她,打上领带,穿上西服,又像正常人一样去公司。
一切的行为仿佛是被设定好的程序,不能有一天松懈。
乔宝蓓对着手链茫无头绪,浑然不知门口那辆迈巴赫停泊了许久。
久到超时,车里的人也吝于发号施令,只是缄默无声地注目着楼上的窗。
他给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滞留时间,时间罄尽又延长,周而复始。
但这不过是等待伤口结痂又撕开,除了感到阵阵钝痛,毫无任何用处。
拖延到十一点,不见人来的助理打了一通敦促的电话。
傅砚清用最平常的口吻回应,良久,才让司机驱车。
在驶离的路上,他的脑海里仍不断闪回,重复,倒带那些争吵。
想驳回那则被下达的病危通知书,但又不由生出返回家中,将宝蓓束缚在身边的冲动。
他怕回去,家里已经没有她。
又怕无休止的争吵,耗尽本就寥寥无几的感情。
左支右绌下,傅砚清违心地选择那条最正确的,不得不走的路。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退让能换回她的心软,就像上次在桐兴时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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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过的贝壳已经不能充当装饰物,弹力线也需要替换新的。
乔宝蓓在家中找了很久,才凑到合适的材料将手链重新串起来。
被替代的那些贝壳,她没有扔掉,都装到绒布袋里,和手链摆在一起。
做完这些,也就花了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
乔宝蓓拿着手链,静默地坐了好一会儿,旋即起身,去房间里翻找自己的证件。
傅砚清没有把那些证件带走,也没有故意上锁,或是命人把她困在这里管制。
她背着包下楼到客厅。
住家阿姨就在厨房里忙活,和往常一样,跟她打招呼,布餐,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好做准备。
乔宝蓓舀着汤勺,温声打马虎眼:“你做我先生喜欢吃的就好。
”
“他喜欢吃海鲜……清蒸鱼。
你给他做就行,不用做我的,我这段时间要出差。
”
“出差?”阿姨很意外。
乔宝蓓微微点头,也不算撒谎:“画室办了个采风活动,我得跟着。
”
吃完饭,她应该按照计划,安安静静地离开这里。
但拎起包,她又不由辗转到书房,驻足看了会儿墙上的那幅画。
肖像挂得很高,需要搬来椅子垫脚才能把画框给取下。
乔宝蓓没有这么做,而是坐在书桌前,给傅砚清写一封信。
她没什么文化素养,写不来文情并茂的内容,只不过是觉得自己走之前得留下点什么。
抓耳挠腮写了很久,乔宝蓓才凑出一整张内容。
其实她有很多话想说。
或许是刚刚已经争吵过,聊尽了,不想把车轱辘话来回碾,所以落笔总是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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