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汉王(2/3)
的人都可以指着你的鼻子,骂你是个不孝子。
”
“韦雪清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朱高煦难得地对着妻子大声嚷嚷,“你就这么盼着我去死吗?你是不是已经和别的男人好上了?”
韦雪清被气得哭笑不得:“你是有病吗?我年轻貌美的时候不去偷汉子,人老珠黄了反倒去勾搭野男人?”
“那你为什么让我去北京给先帝守孝,这不是自寻死路吗?”朱高煦嘟囔着,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
夕阳西下,窗外的暮色渐浓,汉王府的飞檐在夕阳下投出巨大阴影,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韦雪清指尖摩挲着团扇上的缂丝纹路,望着丈夫来回踱步的焦躁身影,终于开口:“你若拒赴丧仪,新帝用‘不孝’罪名便能彻底压垮你。
但你若恪守礼制,行足孝道,便是皇上想动你,也得掂量天下悠悠之口。
古往今来,哪个帝王敢公然违背忠孝之礼?”
朱高煦抓起案头的青铜镇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镇纸边缘刻着的饕餮纹硌得掌心生疼,他却浑然不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龙潭虎穴又如何!”镇纸重重砸在舆图上,震得标注京城的朱砂点都晕开了边缘,“我倒要看看,他朱高炽能把我怎样!”
八月初十的官道上,素白幡旗翻涌如浪。
朱瞻基身披重孝,骑在踏雪乌骓上,缰绳攥得死紧。
祖父的楠木灵柩在二十四人抬的龙辇上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像极了老人征战时的马蹄声。
前方,朱高炽率领文武百官跪伏尘埃,望着梓宫时,耳边满是程式化的哭嚎。
新帝攥着孝帕的手微微发颤,心头五味杂陈——这些假哭的臣子,当真以为他听不出虚实?
八月十二日,京城九门大开。
赵王朱高燧的车队如期而至,家眷们素衣麻冠,未进灵堂便已哭作一团。
朱高燧更是扑到先帝灵前,哭得几近昏厥,发丝凌乱地散在孝衣上。
围观官员交头接耳,赞声此起彼伏:“此等孝心,当为宗室表率!”
汉王朱高煦却被引至紫禁城偏僻的掖庭。
推开斑驳的朱漆门,见儿子朱瞻圻蜷缩角落,锦袍破碎,脖颈处还留着鞭痕。
“爹!”少年踉跄着扑进父亲怀中,泪水浸湿朱高煦孝衣,“他们杀了府里所有男丁,女眷和孩子都被关在浣衣局……”
朱瞻圻哽咽着:“他们还说那九十副铠甲是谋逆铁证!”
朱高煦的后背瞬间绷紧,望着宫墙外阴沉的天色,听着远处传来的哀乐,突然笑出声。
笑声惊飞檐下的寒鸦,却带着说不出的苍凉。
“别怕。
”朱高煦贴着儿子的耳畔低语,温热的气息里带着血腥气,“咱们父子既入了这局,便要让他们知道,汉王府的獠牙,没那么容易折断。
”
暮色漫过宫墙,将两人的身影吞噬在黑暗中,唯有灵堂方向传来的钟鼓,一声声叩击着京城的夜空。
永乐二十二年的初秋,紫禁城笼罩在一片肃杀的白幡之下。
朱棣的灵堂内,袅袅青烟裹挟着龙涎香与烧纸的焦糊味,在雕梁画栋间萦绕不散。
朱棣的后妃们身着素白麻衣,涕泪纵横地伏在灵柩前,哭声时而如杜鹃泣血般凄厉,时而似寒夜孤鸿般哀婉,那悲怆的哀嚎声冲破琉璃瓦,在空旷的宫阙间久久回荡。
几位公主蜷缩在角落,纤细的手指不断擦拭着泛红的眼眶,鲛绡帕子早已被泪水浸透,晕染出深色的痕迹。
殿外长廊下,驸马们聚成几簇,帽上的玉蝉随着他们交头接耳的动作微微晃动,虽压低了声音交谈,却仍难掩神色间的不安与揣测。
“皇上驾到——”随着王淮那尖锐且悠长的吆喝声划破凝滞的空气,整个灵堂瞬间陷入死寂。
鎏金铜鹤灯将朱高炽的身影拉得修长,他身着玄色孝服,衣上的十二章纹暗绣在摇曳的烛光中若隐若现,手持哭丧棒,脚步沉稳却又透着